他折返回来,蹲在地上,拆开了快递箱。
他想知道那个姓容的给她寄了什么。
打开包装精美的蓝色礼物盒,他看到一幅装裱好的油画,目光暗了暗,他发现旁边还有一个湖水蓝的信封。
没有任何犹豫,他把里面的信笺拿了出来,摊开。
那人的字迹倒
()是和给人的印象不一样,人病恹恹的,字却写得遒劲有力,气势磅礴。
门口的灯光昏暗,陆嘉望半蹲着看完了整封信。
“阿蘅,很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这封信我犹豫了很久才下笔,陆陆续续写了半个月,寄出去前也考虑了很久,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
其实这一年有很多事想告诉你,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所以趁着新年的机会,给你写了一封信。
上个月,我的腿伤已经完全康复,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不会再一跛一跛的了。
说起来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从前你想去滑雪,我没办法陪你,现在腿好了,但却没有机会了。
腿伤痊愈那天,我一时兴起去了纽约第五大道,还记得很多年的圣诞节我站在沿街一家快餐店门口给你拍过一张灯光秀的照片,巧合的是,我腿伤好的那天也正好是圣诞节,第五大道还是和从前一样热闹,沿街都是圣诞的装饰,很有节日气氛,我拍了一张照片,本来想发给你,但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其实我不知道普通朋友的界限要怎么区分,但在发送的前一秒,我发现我还是期望得到你的回应,这说明我越过了那条线,所以我取消了发送。
和你分手后的第一个月,我心血来潮去学了油画,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前不久,画室老师让我们画人物肖像,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你。
虽然画得不太好,但还是想送给你,就当是新年礼物吧,希望你会喜欢……()”
信件看到一半,陆嘉望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他披上大衣,拿起车钥匙往车库的方向走。
轿车行驶在马路上,车窗降到一半,霓虹灯的光在眼中闪烁,陆嘉望想起那封信,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此刻他大脑里唯一的想法是他要把这个快递箱扔远一点。
≈dash;
周二傍晚,叶以蘅准点打卡下班,但下楼前,她先去卫生间补了个妆。
今天陆嘉望要带她去参加朋友聚会,她不想太灰头土脸的,所以就补了个口红,起码气色看起来好一些。
对着镜子抿了下口红,她满意地点点头,从卫生间走出去等电梯。
这会是下班高峰期,等了两轮电梯,她才挤上去。
恰好碰上周皓珂,不过这会人太多了,还有人在打电话,她没和他打招呼。
从电梯下来,两人才有机会说上话。
叶以蘅问他:你今天这么早下班?()”
“还没,我只是下楼买杯咖啡。”
“都快六点了还喝咖啡,今晚又要加班?”
周皓珂耸了耸肩:“嗯,你懂的。”
“难怪最近都不见你来打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