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瞬,江凝看到面前这人眼底露出的黠光,瞬间反应过来,“是你?!”
江砚舟是有些真本事,可还不至于能打探出谢沉胥的私事,便是放眼整个朝野,只怕没几个人能办得到。
谢沉胥撇下眉头,算是答了她的话。
江凝裹着后槽牙,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此人阴恻难辨的心思,只觉全身发冷。
被他紧箍在怀里,她更觉讽刺,冷冷道:“掌司大人执意要除了我,难道还想着攫取这片刻的温存?”
谢沉胥凉薄的目光里倒是露出几分怪异,“好端端的,本掌司告诉你这些难不成是等着你来嘲讽我的?”
他伸手细细摩挲她细腻光滑的鬓角,声音暗哑道:“我是想要提醒你,此事成与不成,江砚舟都能捞到好处。”
“提醒我?”
江凝只觉自己到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突然又从险境里脱出身来。
谢沉胥喉结滚动,不容她反应过来附耳道:“欠我一次。”
江凝耳鬓毛孔蓦然缩紧,她从殿宇内出来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空中又飘起了毛毛细雨。
采荷打了伞在马车旁候着,她冻得双手僵硬,直到过了酉时,方见到江凝的身影。
她随花蕊进宫的时候没有带伞,此刻只能披着斗篷帽子走出来,采荷急忙撑伞跑上前替她遮住飘落的细雨。
待扶着她上了马车,从宫门处离开,采荷才敢问她:“姑娘怎的去了这么久?”
“碰到了谢沉胥。”
江凝边哈着寒气,边取过孟婆子取暖。
“谢掌司?”
采荷怔了怔,很快又问:“那贵妃娘娘那边?。。。”
“贵妃娘娘唤我进宫是为宁王纳侧妃一事,此事她尚未下定决心。赶在她下决心之前,咱们倒是有件要紧事要办。”
一路上冒着细雨回来,即便是戴了斗篷帽子,江凝的额角和眼睫上还是沾了雨水,双眸也被冻得红了一圈。
“姑娘请吩咐。”
采荷回了话,急忙取过将汗巾沾了热水拧干,仔细帮她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