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州城后,谢沉胥便将在凤微县查探到的消息禀告给靖桓帝。
如今赵启宁占据下风,赵廉的手里又没了当初先帝交到他手里的漠北兵权,此时便是尚有一口气在,也没了用武之地。
“他到底是朕的皇兄,便留他个活口罢。”
盯着眼前跳跃的烛火许久,靖桓帝沉沉开口。
“臣却不这么认为。”
靖桓帝抬头看向眼前的谢沉胥,即便是站在天下君主面前,他身上的震慑力却是不比帝王弱上半分。
“那你的意思是?”
冠冕下,靖桓帝目光微沉。
“兵权落入戎王手中,他又是声势正浓之时,倘若陛下不拿个人开刀,不止戎王会肆无忌惮,余下那几位皇子,只怕会频频效仿。到那时,陛下可分身乏术。”
即便是靖桓帝目露威光看向自己,谢沉胥也不怯分毫。
“便依你说的做。”
思衬片刻,靖桓帝终是狠下眼眸。
谢沉胥的话说得在理,如今七位皇子都伺机而动,但凡哪头未权衡好,只怕会溃于蚁穴。
谢沉胥稍稍点头,走出御书房时,碰到等在外面的赵启宁。
“掌司大人当真要同本王过不去?”
赵启宁的身后是一片暮色,宫人手中宫灯映照在他华贵面容之上,已显露出几分沉沉怒意。
谢沉胥深眸微凉,眸光不轻不重落到他身上,不知是解释还是讥讽,“这叫杀一儆百,宁王殿下可谓是夺了份满头彩。”
“看来,你是真不想同本王结这个亲家了。”
赵启宁裹着后槽牙,若非是为了赵玉瓒,他不会对谢沉胥一忍再忍。
谢沉胥皱了皱眉峰,幽声答:“从未想过。”
“很好。”
赵启宁冷哼,拂袖径直走入御书房。
当晚,廉王府传出九王爷暴死在府上的消息。
得到消息后,满朝官员震惊,几位皇子更是惶恐不已,且不说他们见到赵启宁被收回上驷院主权,便是赵廉身为靖桓帝的亲手足,他也能做出残害手足之事,如何叫他们不心惊?
而最为震惊的,还有一位,便是赵玉瓒。
她找到慎刑司,这回是有备而来,便是翟墨也未能拦下。
阁楼上的屋门被人推开,她怒气冲冲走来谢沉胥跟前,“你与我皇兄结仇,是不是也打算要与我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