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眼圈通红。
“可我听说他性情隐晦难测,手段更是阴狠毒辣,表妹怎会认识那样的人?”
孟承御俊朗的面庞露出惊诧。
在他眼里,江凝虽不算胆怯,可与那样阴险的人扯上关系,孟承御难以接受。
采荷站在一旁听得这话,紧忙退出屋外合上房门,生怕被谢沉胥的眼线听了去。
“阿凝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表哥,你能不能暂且听我的,先让我过去。待父兄相安无事后,我必定回来知会你,这段日子你先别着急。”
知道这会让他回宥阳他必定不肯,江凝只得先稳下他猜忌的心思。
思衬许久,孟承御无奈点头。
江凝咬咬牙,未有多待,直接起身离开。
谢沉胥的性子她不敢说摸了个十成十,可她知道自己耽搁得越久,只会越惹他不快。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孟承御抬头看向院外,外面已没了江凝的身影。
他眸光微沉,忽然想起什么,迅疾走出屋子。
“姑娘,表公子想来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
去陈府的路上,采荷还是将心中担忧说出口。
“能瞒得一时是一时。”
江凝呼吸发紧,她忽然有些后悔叫孟承御陪自己来漠北。
谢沉胥报复心强,尤其是在孟承御面前,莫说是昨晚,只怕会做出更癫狂的事。
她心绪复杂万千,只得迫使自己将这件事压下,祈盼谢沉胥能早日将江尧年和江稚找到。
到了陈府,翟墨已将厢房备好。
令江凝想不到的是,谢沉胥竟将她厢房安排在他庭院里。
就连采荷面色也变了变。
翟墨解释道:“六姑娘放心,此处庭院僻静,外人进不来。”
言外之意便是告诉她,她和谢沉胥的事在漠北不会有人传出去。
尽管如此,江凝脸上还是没现出好颜色。
“恼了?”
翟墨和采荷都退出去时,始作俑者终于现身在她屋内,如珠如玉的嗓音响在耳畔。
他来到她跟前,盯着坐在茶榻前闷闷不乐的人。
彼时的江凝很想将怒意压下,好换副端庄温柔的面容面对他,可她手中蒲扇却是越扇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