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儿瞧着她,面露诧异,“为了二爷?”
嬷嬷点点头,面上含了几分不屑,“您别瞧她是郡主,一来是庶出,二来没封号,永嘉公主且瞧不上的呢,这不,替二爷求了姑苏谢氏的亲。”
白珠儿垂了垂眼,摸摸女儿熟睡的脸,有些失落道:“母亲也瞧不上我。”
她是商户女,比青瑶郡主还差了许多。
“这可不一样”,嬷嬷说,“您抓住了大爷的心,那青瑶郡主可不曾摸过二爷的,您再是如何,也是戚国公府三媒六聘从正门抬进来的大娘子,是这府中的主子,那青瑶郡主来得再是勤,也终究是客。”
白珠儿心里舒坦了许多。
也幸而,她当日嫁的人是大爷,若是二爷……
她摇摇头,谢氏尚且不能如何,何况是她呢?
“只是姑娘,有一事老奴还是得多嘴一句。”
“嬷嬷说便是。”白珠儿垂眸绣花道。
“您也瞧见了,永嘉公主对谢氏很是喜欢,又出了今日这档子事儿,且不说二爷那边会如何,永嘉公主定会补偿谢氏许多,况且,谢氏何许门第,您也知晓,老奴只怕,永嘉公主会将中馈交于她。”
忽的,指尖一疼。
白珠儿垂着眼,将那颗血珠抹去,握着雪白绢帕没吭声。
中馈向来是家中主母所掌,她入府初年,永嘉公主只是说她需学的尚且多,不曾交于她,后面,她随大爷去往驻守地,更是不曾碰过。
从前不急,不担忧,不过是家中只有她一个儿媳,母亲早晚会交于她的。
但如今,永嘉公主替戚钰求了娶谢氏的旨意……
嬷嬷说的,她又何曾没有想过?
幼年母亲去世,她在继母手下过活,若是没有些手段,只怕是活不过大爷来江陵,被八抬大轿迎娶的也不会是她。
若是有朝一日,永嘉公主知晓她婚前失贞,莫说是中馈,只怕是能当场给她一封休书。
白珠儿脸色一白,抓着帕子的手轻颤了下。
“……姑娘莫要不上心,这中馈若是交给了二房,日后想拿回来就难了。”
戚显与昔日同窗吃酒回来,便被永嘉公主派人请去了云七堂。
“这混账,昨儿还是下手轻了些。”戚显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