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不是童话。
是割掉脚趾、后跟,也要挤入上流社会的欲望。
丰市旧城区,老居民楼六楼,我推开门,从潮湿走入闷臭。
“我回来了。”
爸爸坐在轮椅上,笑着向我扔来礼物,那是一团沾染着粪便、呕吐物的纸巾。
弄脏了我身上这件标签未摘的的礼服。
3
我用礼服在二奢回收店换了只中古包和胸针。
有它们吸引视线,无人会在意我身上的高仿套装。
和郁星洲碰面,得知她母亲也收藏了同款提包,我有种押题命中的快感。
对日后收服郁母,添了份信心。
我们在私人包厢听音乐会,中场休息时,彼得曼进来和郁星洲用母语相谈甚欢。
郁星洲转而用英语向我复述并做介绍,我向彼得曼问好,是标准意大利语。
之前和乔夫人亲近起来,就是因为我寒假去乔家帮忙,说了句不太标准的意大利语。
我知道乔家孩子在欧洲留学,乔夫人正热衷学语言,一个人学习太无趣,她果然邀请我陪同上课。
有意大利请来最好的老师,我又肯下功夫学,在乔夫人放弃前,已经达到足以应对日常交谈的水准。
当然,跟在名门夫人身边,学到的也不仅仅是语言。
“彼得曼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您的演奏太动人了。
“对了,我在丰市有相识专家,治疗腱鞘炎有一手,需要给您推荐吗?”
彼得曼并没有气恼我唐突的话,反而更热情了些。
“乔,没想到你竟然能听出来,请务必介绍医生给我,我被它折磨得苦不堪言。”
彼得曼拿到电话,离开去准备下半场了。
郁星洲为我拉开椅子,等我们面对坐下,再无人假装认真鉴赏音乐。
“乔小姐好像每一秒钟,都在给人制造惊喜。”
“也可能是惊吓。”我冲他眨了眨眼:“郁先生,下次不如换个地方。”
我连夜看完彼得曼近期每场演奏的评论,虽然我本人听不出彼得曼演奏有无瑕疵,却能看出郁星洲不懂音乐。
此时,乐章还未结束,他收起正要鼓掌的双手,脸上并无尴尬。
郁星洲当初能亲自带队谈投资,处处碰壁,被嘲笑轻视也没有放弃,最后推动家族企业上市。
这样的人对待成功已经麻木,只有错误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就这样我和郁星洲又有了第二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