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自然也看过,会心一笑
“说起来,定生公可是排在那‘南直才子录’第一啊。”
陈贞慧也是笑容满面,这李渔还是很识相的,在评点里颇为给脸的安了个‘南直第一才子’名头给他,可比那什么“复社四君子”有脸面多了。
忙谦虚道
“我看此次恩科强手云集啊,那浙江的朱彝尊、毛奇龄,福建的楚芝远、章瑜,江西的欧怀章、费云宜。”
“毛奇龄?我倒是听说过这人,听说狂悖无礼得很,也不知是真是假。”
正在二人闲聊之时,终于临近大门,由官兵仔细搜检之后,放了进去。
每个考生得被随机抽了一个竹牌,上面写着编号,就是他们考试的号间。
一名二十出头的士子和旁人大不相同,古代科考考生自己都是要带许多东西,什么吃食、笔墨之类,由于会试不仅只考一天,而是要连考六天,六天之内,吃喝拉撒都在号间里,所以有些还要带上锅碗瓢盆。这人却是只拿了根笔,踹了一方墨,在众人奇怪目光下,拿着竹牌就进了号间,最终颇有些凡尔赛道
“哪有这么麻烦,提前交卷不就是了。”
其人正是“浙江狂生”毛奇龄,之所以说他狂,倒不是说他喜欢吹牛,而是嘴太臭,经常得罪人,甚至给自己弄出不少仇家。
但就才华而言,十三岁就以杭州第一中秀才,前两个月又中浙江乡试第二名,嘴臭也是有资本的。
三通鼓声后,考试正式开始,会试可就不同于乡试那般草率了,分三科,要考六天,而且与很多人印象不同的是,会试经义并非一文定胜负,而是要写十几篇。
不过朱由榔稍稍将其缩短,将四书五经的经义全部放到三天之内解决,再用一天考策论,最后一天考明算,变成了五日考完。
第章张榜
前三天考经义颇为紧张,数千士子奋笔疾书,题目是三篇四书文,三篇五经文,好在题目都不算太刁钻,就算背书也能糊弄上几句。
当然,八股行文,重在破题,其实你写第一句上去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整篇文章的层次了。
毛奇龄抄下题目后,颇为不屑地咧咧嘴,就这,还需要考三天?
两日之内秒杀。
这厮素以狂傲闻名,甲申之后,他先是跟朱以海那边参与抗清,后来队伍被打散,流亡江湖,曾自称“元明以来无学人,学人之绝于斯三百年矣。”,他已经不是反思、批判程朱理学的问题了,他是直接喷朱熹啊!
为此先后被人构陷多次,但依旧不改嘴臭本色。
原本按照常例,虽然考场会供应部分饭食,但相当少,并且难吃的要死,所以考生都会自带一些干粮(必须是切碎的,方便检查),但这次,由于之前朱由榔出于好奇,亲自跑到贡院看了一遭,觉得这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实在不比猪圈强哪去,拨了两万两银子,让礼部花点心思。
比如晚上御寒的被褥,又在号间里增设了木板,用作休息,还有饭食也算丰盛了许多,起码有肉,避免有人考着考着就昏迷过去了(这种事很常见,还有直接考死的,很多体质不佳的人,熬了六天后就得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