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日,温鹤绵就当真以为这是小崽子在撒娇了,可是现在,她又怎么可能给自己惹祸上身,闻言凉凉道:“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臣不善此道,陛下还是别为难臣了。”
她又不是男子,寥寥无几的知识全来自于现代教育,论经验,哪里有宫中上了年纪的尚宫来得老道?
话音落下,能明显察觉到谢琅的眼神更沉了几分,落在温鹤绵身上的视线更是如有实质。
可过了半晌,他还是妥协了:“朕知道了。”
谢琅侧过头,抬眼去看窗外飘落的雪花,笑了:“朕一定会如太傅所愿,好好学的。”
后半句话被咬得极重。
分明觉察到他的意图,却没想着躲避,而是第一时间来规劝他。
谢琅有些颓丧,心头略微挫败。
温鹤绵表现自然,对于他能听劝一事,似乎挺开心:“这样最好。”
指挥人上个菜的功夫,来喜不知道这二位说了什么,再进来时,只觉得一阵寒凉扑面而来。
那是地龙所遮掩不住的,无形的针锋相对。
他缩了缩脖子,赶紧让宫人将菜摆好,然后一伙人又飞快撤了出去,想了想,自己也跟着偷摸出去。
临走前,他余光瞥见小陛下动手给温大人盛了碗汤,温大人也很从容地接过,相处如往昔,和谐融洽。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
温鹤绵不知道来喜心中打的什么小九九。
只要谢琅还没有打算当面戳破,这事就还有得周转余地。
饭毕,她顺理成章提出把奏折送回宫中的想法。
“前两日陛下‘中毒’,为了掩人耳目也就罢了,现在你醒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继续帮你处理,容易落人话舌。”
温鹤绵道出一些朝臣的担忧:“大家都不希望日后出现另一个宁贺褚。”
现在最大的敌人还在,没人会对温鹤绵说什么,可她清楚,底下是有人有意见的。
谢琅:“嗯,我明白,太傅辛苦了,我这就叫人去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