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后退两步,抬高脚使劲儿往门上踹——
“咣!咣!咣!”
“咔嚓!”
门锁那一块直接被她踹碎,整片脱落,门便向里开,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她一脚踩空,差点劈了个竖叉,好险扶住门框站稳了,就见余小修从里面闪出来,一把抱住她,撞得她后退一步才稳住,就听他哭声喊道:
“姐!你没事吧?”
余舒以为他是吓着了,使劲儿搂了搂他瘦小的身板,挤眼闻着他被熏的臭烘烘的头发,在他背上胡乱拍了几下:
“好了好了,没事了,后头在打架还不知谁赢谁,咱们快走,趁他们还没打完。”
说罢就推开了他,换成拉住他的手腕,左右看了路,择道奔向黑洞洞的大门口。
正是深夜,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好消息是门口停着一辆空马车,坏消息是余舒没有该类车辆的驾驶证。
她掀开车帘,推着余小修上车,本意是想要试试赶车,但转念又改了主意,扭头看看院子里面,已经听不见那些打斗声,她心里害怕,若是那景尘道人打不过他们,这伙贼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现在不赶紧跑,许等下就会被人撵上,八成是死路一条。
“姐,你的包!”余小修在车里发现了余舒的小花包,探出头来,却被余舒扯下来。
“下来,咱不坐车了。”
余舒扯下绑在树上的缰绳,离远点,在地上找了块大石头狠狠丢了马屁股,看着那马车惊慌跑进了前面的楚子里,才拉着余小修往另一头狂奔。
“快跑!”
“嗯!”
外面下着雨,天黑伸手不见五指,路面是泥地,又湿又滑,余舒和余小修摔了几次,都没敢停,一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姐弟两个靠在一棵树下,呼呼地喘着粗气,余舒往外吐了两口唾沫,余小修直接呕了出来,吐了些苦水,就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余舒没哄他,用袖子擦了擦脸,紧紧地盯着他们跑来的方向,半晌,直到确认没有人追过来,才扶着树干蹲下来,两腿直打颤,是刚才跑的太猛。
余小修还在哭,余舒这才去哄他,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行啦,别哭,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躲着,等天一亮咱们就找路回去。”
余小修依然呜咽个不停,余舒又劝了一阵,见没用,也有些心烦了,干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气骂道:
“哭什么哭,不是没事了么,你一个男子汉,还不如我一个小姑娘呢,我都没哭,你一直哭个什么劲儿,没出息!”
余小修打着嗝抬起头,哽咽道:“你说的对,我是没出息,我是胆小鬼,我没用!”
余舒把眼一瞪,这还来劲了是吧!
“我没用我害你被坏人抓了,还要你保护我,我、我看他们把你从我身上拉走,我都不敢出声,我害怕,所以不敢、不敢出声,我没出息呜呜。”
余舒听他断断续续地哭诉,想了想,总算知道他在别扭什么,顿时消了气,这孩子是太过自责就想多了,想不开,就憋屈了,于是就自我厌恶了。
作为一个知心姐姐,她当然不可能让他这件事成了他心结,影响他日后的健康成长,琢磨了一会儿,就伸手揽了他肩膀,捋着他的头发,清嗓子开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