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门方向妖魔一空,只剩下一滩滩带着血沫的脓水。
好厉害的猛毒!好厉害的虿鬼!
道士倒吸一口凉气。
暗自道了声侥幸。
………………
勉强抽干法力,不仅让道士脏腑生疼,也让他神魂恍惚。
“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他默念几句清静经,安抚心神,堂中忽的响起大胡子的怒喝。
“老山魈,哪里走?”
道士急忙看去,只见上首处,屏风倒地露出背后一扇洞开的木门。那老山魈却已不见了踪影。
燕行烈口中呼呵,但脚下一时间却没什么动作。
李长安晓得他此时的尴尬,空有厉害的手段,一时半会儿却不便施展。留在此处看护马三及那母子,尚能震慑妖邪,若是追上去,撞上些不晓得厉害的,反倒是麻烦。
于是,道士笑道:
“燕兄稍歇,贫道去追。”
说完,道士先寻到虿鬼的本体——那只怪虫子。
这金针虽然厉害,但只是封镇行动,并不杀伤性命。
其他小妖不成气候暂且不提,唯独这虿鬼毒性猛烈,留下来是一大祸患。
道士便用那斩骨的刀子,撬开甲壳利落地结果了他,毒血溅上刀身,顷刻间便溶出几个孔洞。这斩骨刀也不堪使用,李长安便在地上僵硬扑倒的妖怪们身上扒拉一阵,从一披着破烂盔甲的大马猴手上,抢了一把剑来。
这是柄八面重剑,血锈斑斑、厚实古拙,也不知道这马猴从哪个战场拾来的,入手倒是比李长安惯用长剑重上许多。不过么,道士一身技艺不在勤学苦练,而全赖“剑术”这门神通。提剑在手里,挑、斩、削、刺,空挥两下,手感上便祛除生涩,用来圆转自如了。
他立剑四顾,一番大闹下来,这华堂坍塌大半,残尸脓血满地,大锅子里肉汤正香,宾客们大多已胆裂四散,剩下的混着山庄的仆役,堵在山魈逃离的木门前,却没一个敢露出爪牙。
李长安提剑走去,瞧着那堵路的妖怪们,只一挑眉:
“让开。”
便不待回应,只管迈步向前。
所过之处,妖怪们仓皇让出道路,目送李长安从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