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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跟襄阳侯府的婚事定在明年初,眼下满打满算也只剩一年了。
按照习俗,待嫁女子要自己绣嫁衣,阿黎也不例外,只不过令她发愁的是,她女红不大好。
她五岁时父母就已离异,虽然这些年宋缊白和戚婉月藕断丝连,各自没有另娶也没有再嫁。但戚婉月毕竟离开了宋家,阿黎生活上许多事没个主母照看,就连女红也没长辈教。
小时候曾请过嬷嬷,但那嬷嬷不甚上心后来被宋缊白打发走了。而阿黎的祖母长年身子不好,也没什么精力管教。宋缊白更是长年忙于官场之事,即便有些时间也是在追妻的路上,鲜少顾及这个女儿。
偶尔戚婉月也会派人来接她去国公府,那是她期盼的时光。但大多时候,戚婉月跟宋缊白怄气离京,丢她一人在京城。
是以,阿黎从五岁起便独自住在二房的小院里。
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长大。
女红不好,令阿黎愁了一阵子,也低落了一阵子。
人人都说她得了个好夫君,她自然也希望所有东西都配得上这么个夫君。旁的不说,至少嫁衣一定要绣好,免得被人笑话。她认真翻看了许多书册,可提及这方面技艺的书籍很少。
想了想,她决定出门去书肆找找,若实在不行,就如实跟父亲说,让他请个绣娘来协助。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断不会开口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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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阿黎用过早膳后照常去长椿堂跟祖母请安,迟疑许久才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宋老夫人笑道:“你这孩子,我还当什么大事值当你反复纠结,不就是出门买书吗?你只管去就是,带上婢女和护院,早去早回。”
得了祖母准许,阿黎松了口气,陪着又说了会话后就出门了。
今日天气不错,似乎从中旬以来就一直是晴天,也渐渐地热起来。
阿黎难得出门,她换了件好看的薄衫长裙,心情还算愉悦。
柳安街书肆是她常来的一家,说是常来,其实也只来过几回,而且也只来这一家。因为这家书肆离襄阳侯府近,二来这家书肆僻静,客人较少。
阿黎喜欢安静,确切地讲她不喜人多。进了书肆后,她挑选了许久,没找到关于女红类的书,倒是找到了些自己喜欢的史书,当即买了好几本。
只不过出门后,她叹了口气,看来真得跟父亲开口请绣娘了。
正抬脚上马车时,突然听路人谈话中提到容世子,她动作停下。
“容世子一队赢了,自从他进了吏部,年年官办的马球赛都是他赢。”
“你是没瞧见,容世子打马球的风姿真是英武,许多贵女都去看了,看台上坐得密密麻麻。”
“不过可惜了,这么个风流人物却跟宋府的四姑娘定亲。。。。。。”
他话说到着就被人扯了下。那人一愣,抬眼朝阿黎这边看过来,只不过此时阿黎已经半边身子钻进了马车。
又听得那人说:“怕什么,这虽是宋府的马车,可不见得是宋四姑娘。谁人不知道宋家四姑娘是个胆小怯懦的?平常不怎么爱出门,如今定亲了更不可能出来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