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智和尚乃是老僧的心腹,此前他便看出了自己长老的心思,此刻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进入了金池长老的房间之内,关切的问道:“祖师为何夜半哭泣?”
他这是明知故问。
金池长老暗暗表明心迹,还不肯留下言语上的把柄,“我哭自己无缘,哭我活了二百多年,也不曾见过这般袈裟,若是能穿一日,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不枉阳间为僧这一遭。”
广智和尚依旧穿着明白装糊涂,他也是个人精,若不听得金池长老的真心实意从口中道出,他做事自然也没有底气,便顺着金池长老的话说道:“只是穿一日袈裟有什么难的?我看那个唐僧也是个大方的,咱们明日留他一留,祖师穿他一日就是了。若一日不足,便留他十日。”
金池长老眯着眼,在广智和尚身上看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十日也短,半载也不长,他毕竟要西行取经,若走老衲便得还给他。。。
广智和尚低下头,声音也低沉了几分:“祖师想要个长远?”
金池长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广智和尚看。
广智和尚被金池长老看得发憷,终于献计:“祖师想得个长远也容易。”
“你有什么高见?”
广智和尚沉声道:“宰了他!”
说话间,广智和尚伸出手刀,自上而下劈了下去,“这两个僧人一路西行而来,定然是人困马乏,弟子来时看他们那禅房依熄了灯,恐怕早就睡了多时。弟子去寻几个有力气的心腹同门,拿了枪刀,打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弃于荒野,任由财狼啃食。。。
“这两个和尚一死,这袈裟自然是咱们寺院的传世之宝。”
金池长老想了想,道:“不妥。”
“为何不妥?”
“若是动了刀枪近身去杀他。。。
姜还是老的辣。
这老僧虽然贪婪,但这心机到也不弱。
二百年七十多年,也没算是白活。
广智和尚思索了许久,忽然看到手边儿晦明不定的烛火,眼中一阵发狠:“师祖,弟子有一计,但需得舍去了那三间禅房。”
金池长老顺着广智和尚的目光,已经看到了关键,但还是示意他将完整的计划说出来——
法海休息的禅房虽然熄了灯,但法海可没有睡觉。
这三个月来,他不仅仅将前世的修为捡起来,还精修佛门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