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搭理自己,扯自己藤,上学不想和自己走的气都一笔勾销,他觉得对方挺厉害,又隐约有点难过。
这种难过还不同于看见池芮芮的伤的难过,那是对这个无比懂事的小丫头的同情。对于池钺,蒋序只看到了他聪明、学习好、会照顾家人,但就是没有由来的难过。
替身边的一个人不知为何却又真情实感的感到难过,或许就是一些即将破土而出的感情隐约的预兆。但这个时候蒋序还没察觉,等到二楼,蒋序看池钺背着池芮芮腾不开手拿钥匙,主动问他:“钥匙在哪儿?”
池钺顿了一下:“兜里。”
池钺的T裇衫明显没有衣兜,蒋序伸手轻轻按了按池钺牛仔裤的兜,在右边摸到了钥匙的轮廓。
他把手伸进池钺的兜里摸索了两秒,把钥匙拿了出来,替池钺打开门。
见兄妹俩进去了,蒋序退后半步,放轻声音避免吵醒池芮芮:“那我上去了。”
池钺回头说了一句:“等一下。”
蒋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站在了原地没动弹。池钺进去了两分钟,又快步走了出来,背上没了池芮芮,手上多了一条药膏。
“手。”
池钺说。
蒋序把手伸出来。借着楼道里感应灯的光,池钺认真看了片刻蒋序刚才烫到的手。
烫到的地方还是有些红,但没有起水泡。池钺把药拧开,挤在伤处一点,又轻轻帮它抹匀。
“回去以后冰敷,敷完再擦一次药,注意检查有没有水泡,脱皮,有的话就去医院。”
蒋序有些不自在地答:“没事,不严重。”
池钺安静了几秒,重新开口。
“别不当回事。”
他说,“烫伤、烧伤……有的时候会很严重。”
他声音很低,蒋序微怔,抬头看着池钺。
太久没有动静,楼道感应灯就在此刻忽然灭了。一片昏暗里,只有最高处的通风窗投射些许微弱的光线,朦朦胧胧落在两个人身上,落在池钺眼睛里,照得他的眼睛像是藏了月光。
蒋序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忽然有点眼晕,一颗心抑制不住的漏了几拍,在黑暗中不知道是该回答还是该沉默,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单元楼下停车,按了一声车喇叭,尖锐短促的一声,感应灯应声而亮,照得所有情绪无所遁形。
蒋序立刻后退两步:“我回去了。”
他慌慌张张,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飞快往楼上跃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池钺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见蒋序停下来了,又去看他。
蒋序又往下走了一步,叮嘱他:“明天晚上晚自习记得叫我,我们一起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