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大步走进太子寝殿,只是刚一进去便突然顿下了脚步。
整个东宫弥漫着一股骚臭味,熏得荀攸不得不拿了帕子捂住口鼻。
"公……公。"
一个身躯佝偻得厉害的小太监,从寝宫走了出来,荀攸目光自上而下扫视一眼,未曾搭理。
他急急走到太子床榻前,看着榻上人拧眉不语。
"太子殿下"
唤了两声见人未曾答话,荀攸冷哼一声想要伸手去揭太子身上的明黄色寝被。只是手都伸了出去,却在即将要碰触到太子的时候又堪堪收了回来。
"这屋中怎么这么臭"
先前的小太监满目呆滞:"臭奴才不知。"
"嗤,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圣人诚不欺我。"
荀攸指着那床明黄色被子:"掀开。"
小太监拉起被子,直直拉到太子双膝之上。
"都拉开。"
"太子瘫痪多年,平日吃喝拉撒俱在此处,所以未能穿……"
"成了成了。"
荀攸捂住鼻子,低头看太子露出的双腿。
那双腿从脚至膝头满是伤痕,双脚脚踝处俱有半掌宽的铁镣痕迹。这痕迹深入皮肉,想来是做质子之时被人常年栓在一处导致。
其余伤痕他只能看出些鞭伤烙伤,再其余的年代久远长得半好不好,他辨认不出。
荀煦细细打量太子面容,忽而问道:"自印公过世后,太子可还曾醒过"
"醒过一次,但这几日又如先前一般,再无反应。"
荀攸闻言目露杀意,他曲起五指瞬间向太子双膝抓去,只是在快要碰到太子皮肉时,再次收回了手。
他素来喜洁,实在是……太脏了,下不得手。
扫视一圈太子寝宫,荀攸见了桌上正沸腾着的陶泥手壶走上前执起,一点点浇在太子双腿上。
很快男人皮肉便被烫得血红,上头慢慢生出数个水泡,荀攸目光一瞬不瞬看向太子,只见这人如同死了般毫无反应,甚至双腿都未曾抽动一下。
丢了手中泥壶,荀攸道:"好生照顾太子,照顾好了咱家有赏。"
说完便捂着口鼻快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