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儿回到了她的身边,也快要接受谢折这个“大伯”,这已是最好的局面,是她最想看到的样子。
她不能让这种平衡有朝一日被打破。
灯影昏暗,贺兰香双目清明。她在短瞬间坚定了念头,她一定要和谢折两清,起码不能再有身体上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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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沉,数月中又降了几场春雨,临近初夏,谢光的生辰宴如期举行。
贺兰香本想如往常小办,耐不住上门恭贺的人多,康乐谢氏自不必说,其余权贵知道谢光新选上太子伴读,纷纷借着送礼为由上门走动,素日清净的府上一时间人满为患。
贺兰香带着谢光在仪门下与往来贵妇寒暄,谢光今日穿了一身松石绿的福寿禄三宝纹锦衣,便更衬得容貌秀美如同小仙童一般,招来赞叹无数。一众人正说笑,便有婆子自外跑来通传:“大将军回来了,正往此处走来。”
众多笑脸僵住,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贺兰香反应及时,低头对谢光笑道:“你大伯果然还是疼你,记挂着今日是你生辰,特地从军中回来为你庆生,等会儿见了面,嘴定要甜些,知道吗。”
“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谢光乖巧道。
贺兰香摸了摸儿子的头,同时耳边熟悉的脚步声逼近。再抬眼,便对上谢折那双漆黑幽深的瞳。
一个时辰后,贺兰香将所有宾客迎完,命细辛看好谢光,趁无人注意,独自前往了后罩房。
里面,谢折已等候多时。
第章第
章
太阳光在开关门的片瞬里漏入房中又消散,留下淡淡光影氤氲于昏暗中,萦绕在谢折周身。
谢折抬眸定定看着贺兰香,面无波澜,眼神却在一寸寸雕琢她的身体,纵然一站一坐,相隔一丈,中间的空气却好似有了温度,发出滋滋不安分的响。
“你来干什么,”贺兰香冷眼对他,怒声道,“有这么多人,生怕旁的看不出端倪吗。”
谢折启唇,语气里是一派的理所应当,眼神依旧放肆,“大伯来为自己的侄儿庆贺生辰有何不可。再说,我送给他的斗鱼,他不是很喜欢吗。”
贺兰香想起那尾小鱼,更想起谢光那日流露出的活泼样子,不由得便冷静了下来,话锋一转对谢折说:“本来我还在想何时与你开口才好,罢了,择日不如撞日。”
谢折眉梢微挑,好奇她想要说什么。
“谢折,你我断了吧。”
谢折瞬间起身大步走到贺兰香面前,一双黑眸死死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贺兰香并不闪躲,抬眼对视过去道:“就当是为了孩子。”
谢折:“你我二人之事,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