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游戏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
心里想着那场无比真实的梦,安之这一天都在心不在焉地工作,等会到家中,洗漱完就倒头睡觉。
“回来!不要睡!……我不想、不想再失去你……”半夜里,居狼的声音忽然在安之耳边响起。声音断断续续,嘶哑哀伤,一口哭腔,满满的哀求。
安之惊醒。
居狼哽咽了!
他在哭?!
他在叫谁不要睡?
他说他不想再失去。居狼不想再失去的只有沈渊。
“阿渊……阿渊!……”果不其然,居狼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出现。听着非常真切,仿佛他就在安之耳边嘶喊。
“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安之摇摇脑袋,想把居狼甩出记忆。
“阿渊!阿渊!阿渊!!……”居狼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安之耳膜刺痛,脑袋嗡嗡直鸣。他捂住双耳,忍不住怒斥道:
“烦死了!!给我安静下来!!”
话音刚落,头顶响过一道雷声,大雨霹雳吧啦地打在他脸上,竟有一点痛。
……
“无咎!我的孩子!”母亲安然的声音再次出现。
安之又回到了六岁那年父亲母亲吵架的那个夜晚。
他永远记得那天。他出于私心,害怕失去任何一位亲人,就完全不顾母亲的想法,阻止母亲离开父亲。
那晚,他在暴雨中拖拽着母亲,嘶喊哀求母亲不要走。
可盛怒中的父亲,理智减半,误以为安之要跟着妈妈,不要他这位爸爸,他养了位白眼狼,便一把将安之推开。
安之身体一晃,脚步不稳,滚下台阶,磕破了额头。
此刻,母亲快步下台阶,将滚下去砸破额头的安之抱起,厉声质问秦观南:“你就是这样做爸爸的?——!”
说罢,轻轻撩开安之额前被雨打湿,紧贴在额头的发丝。
见一块撞破皮肉正在流血的伤口。
她轻蹙眉梢,眼底满是疼惜,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安之回家。再拿出医药箱清理伤口,动作无比轻柔,好似对待一件已经碎了,但好不容易拼接完整的琉璃制品。
她比小心翼翼更加提心吊胆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