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舅舅一家吸血太厉害,表妹也不至于大学一毕业就远走他乡,彻底跟他们断绝联系。
他们没少在亲戚面前骂女儿白眼狼,殊不知暴露的是自己的嘴脸。
舅妈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地扬起手要扇我巴掌。
“你干什么!”舅舅拦住她,沉着脸呵斥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辈计较,也不嫌磕碜!”
“现在年轻人就流行不婚主义,以后少说那种没见识的话。”
听到这话,向来刻薄易怒的舅妈像是被提醒了什么,意外地偃旗息鼓,没有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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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将我护在怀里,感激地冲舅舅笑了笑。
我只想翻白眼。
从外公外婆到舅舅舅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老套路,硬是忽悠了我妈五十多年。
这个家就像一张血盆大嘴,无止境地吞噬女儿的血肉。
要不是为了妈妈,我根本不想踏进一步。
吵归吵,还得坐在一桌上吃饭。
信誓旦旦要展示厨艺的舅舅,只削了一盘荸荠就被外婆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全然忘记其他五菜一汤是她使唤我妈做的。
饭桌上,舅妈又换了一套说辞,笑盈盈地解释:“彤彤,舅妈性子急,刚才是怕你被骗。”
“别看那些明星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全在塌房。”
“给他们花钱,那不就跟被诈骗一样吗?”
该说不说,挺有道理。
我吃着自己带来的草莓,随口敷衍:“知道了,以后我把钱花在旅游上。”
舅妈险些又没崩住:“旅游有什么好的,浪费钱!”
“山山水水哪里都差不多,咱县里就有5A景区,纪念品全是从义乌进的货,就是坑傻子的。”
这话就纯属无理取闹了。
我想起她刚才说“留什么给乐乐”的疯话,果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已经分配好了我的财产归属。
正想着继续套话,手腕突然被人重重打了一下。
六岁的表弟一脚踩在掉落的草莓上,恶狠狠地大骂:“坏女人,不准吃我的草莓尖尖!”
我这才注意到蒋轩乐的面前全是被咬过一口的草莓,怒火直冲天灵盖:“蒋轩乐,谁教你这么吃草莓的?”
早知道山猪吃不了细糠,就该买两筐路边货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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