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丙道:“拿不出安渡郡府的缉拿文书,你们与流匪何异?”
他大着嗓门质问。
紧跟着,就有人抬出裴獗来压人。
“你们来安渡拿人,得到大将军允许了吗?”
“正是,也不打听打听,花溪长门庄跟裴大将军是什么关系。你们竟敢越过大将军,私自派兵围捕,等着吃大将军的军法吧……”
“大将军?”韦铮冷眼看来,笑容得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大将军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吼一声,又低声对撸着美髯的敖政道:“台主,下令吧。”
敖政看一眼怒目而视的儿子,脸上略显犹豫。
“韦将军万不可冲动行事,等见到人,细问再说。”
“台主怕了?”
韦铮再次冷笑。
他当然知道敖政顾及的是什么。
但他不信。
裴獗远在淮水湾大营,离这里近百里,会来这个破落村宅给一个小姬妾撑腰?
狐假虎威的小把戏而已,他韦铮根本不看在眼里。
太后让他亲自领兵过来拿人,分明就是找个理由给他立威的。
可不能辜负了太后。
即使得罪裴獗又如何?只要将人带离了安渡郡,他还能提刀到嘉福宫里来要他脑袋不成?
这么一想,韦铮又嚣张起来。
“人,我拿定了。台主,你看着办吧?”
见敖政不言语,韦铮更是笑得阴阳怪气。
“台主督司百僚,不会想徇私吧?”
敖政沉下脸来。
他从不认为韦铮得势靠的是真本事,一个靠脸的郎君在他能征善战的小舅子面前提鞋都不配。
“韦将军这话本官不爱听。”
敖政捋着胡须斜着眼,“韦将军若有本官亏法从私的实证,不如劾奏金銮殿,治我一个不守臣节之罪?何必在此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