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良人白头偕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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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离开时天尚未亮。
左仲去马厩里牵马出来,发现将军站在院里,看一串挂在屋檐下的风铃。那是用羽毛、树叶和松果做的,很是别致。
裴獗看得太出神,没有发现左仲走近。
左仲不得不出声提醒。
“将军,出发了。”
裴獗收回视线,嗯一声。
“这是何人做的?”
左仲喊敖七过来相问。敖七一看,觉得舅舅的神色过分凝重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女郎做的,做了好几串呢。女郎还答应,回头也给我做一串。”
裴獗看一眼他喜滋滋的脸。
左仲也抬头看那串风铃在檐下摆动。
“女郎心思真巧。”
风铃发出脆响,裴獗却没有出声。
左仲看他一眼,揣摩着:“等战事结束了,不如将军也搬到庄子里来住些日子,乡下田庄也很有乐趣。”
裴獗眼神冷淡地走开,加快了脚步。
耳侧是风铃叮呤呤的清脆响声,如在空寂中轻鸣。
敖七和左仲对视一眼,都觉得将军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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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清醒后,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再回头想昨夜的事,反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大耳光。
很用力,打得很痛。
鳌崽心疼她,围在她的身边蹭蹭,贴贴,她也不能原谅自己,又补了一个耳光。
萧三大婚她伤什么心?
心疼曾经那个狼狈卑微的冯蕴,那就狠一点,搞死他和冯莹,不要再给他们伤害自己的机会——
还有裴獗……
裴獗是很诱人,过往是很快活,也是裴獗将她从一个懵然不经事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个看到淳于世子光身子都不会变脸的色中恶女。
但这也不是依赖和犯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