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女人地位虽然普遍低下,但在魏家,却有过女人主政的一段岁月,也是靠着当时的徐夫人,魏家才渡过那段飘摇低谷,为后来的魏劭主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所以,在魏家徐夫人的面前,根本就没有所谓女子不能走出内堂之说。
小乔深知,以自己的资历,原本根本不可能以如此高的姿态,站在名为鹿骊台的这个地方的这个位置上,受着来自脚下万众的欢呼之声。
从她的本心来说,她也没有渴盼过去获得这样的荣耀——她从不觉得自己配得。并且更重要的,她的内心有些惶恐——自己今日受了这样的荣耀,日后却不能对等报答的惶恐。
但是徐夫人却将她推到了这个位置上。她无法拒绝。
小乔其实也不知道徐夫人为何如此看重自己。既然蒙她看重,今日之事也无法推却了,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己之力,不要辜负了徐夫人的期待。
现在看起来,她完成的似乎还算可以。至少,应该是没有丢脸。
徐夫人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道:“做的很好。”
小乔道:“蒙祖母的厚爱鼓励,我才幸不辱使命。”
……
金鼓之后,鹿骊大会正式开始。校场里军士威武之声四下此起彼伏,纷纷为隶属自己军团的出场健儿壮大声势。
魏劭魏俨二人要下去到校场里。来徐夫人面前辞了一声。
魏俨面带笑容,神色自若。
看着魏俨,小乔忍不住就想起魏劭那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疑心病。
虽然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怀疑上自己和魏俨有一腿的那个结论,但想起第一次遇到魏俨时,他盯着自己的那种目光,再看这两个人都在自己的跟前,心里忽然也膈应了起来。
小乔忍不住看了眼魏劭。见他正好盯着自己。便也不避让他的目光,微微扬起下巴,和他对盯了一眼。
魏劭仿佛一顿,脸色随之沉了沉,转身便走了。
魏俨随之,也下了鹿骊台。
这两只瘟神都走了,小乔终于觉得舒坦了起来,立刻寻找校场里阿弟乔慈的身影。
今天两场比武。骑射和搏击。先比的是骑射,也就是乔慈参加的项目。
比赛的内容,是将“骑”和“射”结合起来。在场地的终点设一用绳索悬挂的金钟。出战的所有武士从起点骑马出发,谁能避开对手阻挠,第一个以弓箭射下金钟,便是胜利者。不可击打对手的马匹,除此之外,可用采用任何手段阻挠对方。对于参赛武士的骑术、箭术,以及格斗能力,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参加射钟的武士共有三十二人,除了乔慈,全部都是来自各地军营中的骑射佼佼者。已经各自纵马来到了出发点,等待着比赛开始。
小乔很快看到了自己的阿弟乔慈。
他今天十分精神。面若银盘,双眉如剑。一身白袍银甲,肩上挎着宝弓,腰间悬了宝剑,高高坐于胯下的那匹青骢马上。
小乔心里欢喜,紧紧地望着乔慈。乔慈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小乔的目光,忽然转头看向身后的鹿骊台,冲她一笑,少年英雄的一股抖擞猛力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