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她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喉咙微动,他的声音充满忍耐,她几乎以为他想咬住她的喉咙,用涌出的鲜血平复扭曲阴暗的情绪。
她困惑地蹙起眉:“这和杰内西斯有什么关系?”
萨菲罗斯的身影顿了一下。
“你不是……喜欢他吗?”
她没有出声。萨菲罗斯的假设十分荒谬,以至于她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
但萨菲罗斯似乎从她的沉默中误会了什么,凉意骤然随着衬衣掀开的下摆滑进来,黑色的皮革手套沿着她的腰肢抚上来时,她无意识抽了口气,剩下的呼吸声被萨菲罗斯吞入口中,变成模糊而支离破碎的音节。
“我怎么可能,”她试着说,“喜欢别人。”
呼吸黏连在一起,她揪住萨菲罗斯的衣襟,在换气的间隙里说:“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当然都只有你一个。”
她忍住战栗,认真地告诉他:“只有你。”
一直都只有你。
分不清视野模糊的原因是什么,她仰起脸,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朦胧又清晰,她好像刚看到了交错纵横的金属管道,看见了溅着殷红血迹的排气扇。破碎的监控摄像头黑黝空洞,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被人破坏殆尽。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盐的味道,一排排的培养舱散发着冰冷的荧光,里面的**浸泡着畸形的身影,她还买来得及看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意识陡然回落,她一下子抓紧了萨菲罗斯的背。
没能发出声音,她坐在萨菲罗斯怀里,他紧紧拥着她,低头和她亲吻,好像两人是交缠在一起的蛇。
鳞片窸窣着,她无法动弹。萨菲罗斯安抚般地摸着她的背脊,手掌沿着她脊柱的弧度向下滑动,试图减轻她的疼痛。
他亲吻她的面颊,亲吻她的喉咙,亲吻她的肩颈,将一个又一个的吻烙印到她颤动的身躯上。
“放松。”贴着耳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再放松些。”
蛇类的亲吻带着危险而缠绵的味道,充满矛盾的欲望。他似乎很想将她吃下去,但又舍不得。吻着她脸颊的人动作温柔,将她扣在怀里的姿态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占有。
她喘着气,将脸埋到萨菲罗斯的胸膛上。他搂住她的腰,让她将所有身体重心都压在他身上。
被烫意融化的大脑很快屏蔽了疼痛。身体和意识分离,又仿佛从未如此亲密。就像即将枯死的植物忽然探到了水源,疯长的藤蔓开出密密麻麻的花。
她以前好像也种过花,在常年潮湿温热的地方,在绿意盎然的群岛上。夏季气候炎热,空气吸足水分。衣服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阳光晃得人眼晕,白色的光弥漫开来。她仿佛嗅到了萎靡的花香,闻到了血液湿润的气息。
那个瞬间,她终于忍不住哽了一声。
“萨菲。”
涌出喉咙的声音如同本能,无法抑制。
“萨菲。”
这几个音节似乎打破了某种禁制,朦胧的视野里,狭长的竖瞳忽然如浓墨洇开,萨菲罗斯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低头朝她看来的那一刻,眼中的神情却有什么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