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怒气,国太夫人挑出记录的名单,随手递给缪良,吩咐道:“这些人不能留在南殿,全部找出来送去正殿。
缪良吃了一惊,诧异抬起头。马上意识到不妥,请罪道:仆无状。
“见到国君后传我之言,我若觊觎国政,当初便不会交权给他。与其在宫内费心思,不如多关注朝堂,设法解决氏族争端,莫使晋国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他手。
国太夫人对晋侯失望透顶。
假如林珩没有回国,她竟不知晋侯是如此防备她。更不知自己的儿子当真能狠下心,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告诉国君,这是最后一次。
国太夫人语气加重,未见疾言厉色,话中却
是杀气腾腾。
“公子珩必为世子,他不愿上疏,我会亲自向上京奏请。”说到这里,国太夫人铺开一册空白的竹简,提笔快速写下两行字,内容触目惊心。
父死子继。
父未死,子亦能继。
交给国君,让他细看。
诺。
缪良双手捧起竹简,躬身行礼,迅速退出殿外。
刚刚走到阶下,就见一名侍人急匆匆行来。见到缪良,侍人快步走上前,开口道:“缪内史,公子珩带人闯入兴乐殿,君上闻讯大怒,中途罢朝。
“什么?!”彼时,兴乐殿内乱作一团。数名壮妇拦在殿堂门,强行挡住晋侯派来的侍人。
莲夫人鬓发微乱,怒视对面的林珩,叱道:公子珩,你带人闯入我的居处,实在无礼。君上派人前来,你竟将人拦住,简直是无君无父。你眼里还有国法吗?!
林珩袖着双手,认真观察莲夫人,忽然轻笑一声。
茯苓。
诺。
婢女应答一声,迈步走上前,打开漆红的木盒,递到莲夫人面前。这盒中之物,夫人可还认得?
莲夫人看向盒中玉佩,迟疑片刻道:“这是我送公子的归国之礼。”
“夫人认得便好。”林珩上前半步,视线扫过莲夫人身前的婢女,对方不敢同他对视,股战而栗抖个不停。
此物浸药,能使人衰弱乃至丧命。夫人送到我身边是何意?
“我知玉佩浸药,只是香料,于人无害。况玉佩是君上赏赐,公子莫非疑心君上?”莲夫人驳斥道。
是否无害,夫人亲自验证一番,如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