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他趴下来,紧紧搂着我。
傻傻的他不知道我为何而哭呢!大概以为是悲伤的泪吧。
“吓到了?”我的手叉进他浓密的头发问道。
他使劲点头,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听到你晕倒那一刻,像当年听到那个噩耗一样,我好慌,老婆,怕你出事。”他缓缓抬起头,捧起我的脸,擦掉眼角的泪,说道:“我不能没有你,老婆。”
我轻抚他脸颊,盯着他的眼温柔地说:“老公,我爱你。”
也许我的话太深沉,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也许他看到我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管是哪种,具有钢铁意志的他抱着我流下了动情的泪。
等他平静一些,我把他的一只手放在我肚子上。
“医生说,我这里多了点东西。”我说得比较隐晦,希望他自己猜出来。
傻傻的他听我如此说,脸吓得惨白。
“什——什么东西?是——?哦,老婆,怪不得你说肚子疼。没——没关系,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我们,我们——肯定有办法。医生怎么说,可——可以手术摘掉吗?”他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还有隐忍的悲伤,显然,他想歪了。
我忍住笑,面无表情摇摇头。
他以为病情非常严重,甚至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忍住的悲伤似乎无法再克制,空洞地望着我,绝望到了极点。
我轻声叹息,对他南辕北辙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让他猜,估计真的会丢三魂七魄。
“小野兽!”我抿住的嘴突然狡黠一笑,握住他的那只手在肚子上轻轻摩挲。“我怀了我们的小野兽,你要当爸爸了。”
他像不认识我似的,又像被人施了定住的魔法,眼、嘴巴、身体甚至呼吸都在一刹那停止了。他的意识是扶摇直上,茫洋穷乎玄间了吗?
那痴呆的样子令人难以捉摸,高兴过了头?还是惊吓过度?
“确——确定吗?”半晌他才恢复意识,结巴地问。
我点点头,并给他无比坚定的眼神。
他蒙住脸,身体轻轻打颤。
“老公!”我轻唤一声。
这声轻唤像催化剂,让他眼中的泪不仅往外流,甚至发出了呜呜声。
妈妈突然开门进来,正在释放情绪的林浩用手抹掉眼泪,回头对妈说:“你在电话里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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