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跟林浩,以及当年毫无音讯的原因,我没有完全说实情。只是告诉她因为意外怀孕,林浩不在身边,一人面对难题的我,把那场车祸的责任全部推给他,为此我们分别十二年,再次相聚,兜兜转转,冰释前谦——跟当初跟师父师娘说的理由一样。
并非我虚荣,不愿告诉她当年自己被分手,而是我要花费更多的口舌来解释那场风波,那是一场巨大的阴谋旋涡,即使他不在,即使时过境迁,当从我口中再次提及,依然犹如将他置身旋涡。
当我说完,她面前堆了一堆擦眼泪的纸团,她老公还在不停地往纸盒里往外抽。
我轻拍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李小暄,别这样,受伤的是你,反倒安慰我。”她突然破涕为笑。
“因为我想通了,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遭遇了什么,而是记住了哪些事。当我绕不开那些遭遇时,就用美好把那些痛苦填满。我相信这是我妈妈所希望看到的。”我说得波澜不惊,好像一个通透的局外人帮助局中人走出困境。
“铭记美好,敬坚强的我们,干杯!”秦初晓举起杯,挂着未干的泪痕说道。
“干杯。”我重复她的话,举杯道。“对了,白杨和于姝怎么样?”
“于姝事业顺利,婚姻美满,在一家4A广告公司担任市场总监。白杨自己经营一家活动公司,搞得风生水起,遗憾的是她无法生育,老公因为这个事,前两年跟她离婚了,但她天性乐观旷达,‘既生我,必生我夫’依然是她奉为圭臬的婚姻观。我们有个小群,就差把你拉进去,这下好了,几个姐妹总算聚齐了。”
一顿饭,我们聊得很愉快,喝得也很舒畅。
最后秦初晓说尽地主之谊,去同事的包间敬大家一杯,我们又转战到那里,跟同事欢欢喜喜喝了一场。
从饭店出来,同事们先打车去酒吧,我跟秦初晓和陆如良告别。
“下次到津海出差,别忘到我这儿来。”她拥抱我说。
“一定会。有机会到陵江,记得找我。”我热情地邀请。
“一定。”她点头,他老公也点头。
坐进车里,看不见他们身影那一刻,我才感慨地长舒一口气。青春不是一条笔直的路,我们曾在这条荆棘满地的曲折路上荒唐过、迷茫过、孤独过、成长过,好在我们在痛苦中让自己不断成长、变得强大,最后做到挥袖从容、暖笑无殇。
我是这样,秦初晓是这样,从青春那头走过来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我对青春的追忆。
“妈!”我有些惊讶。
“小暄,我明天去陵江,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她在那头温和地问。
“我在津海出差,明晚十点多才到陵江,时间上有些不赶趟。”
“没关系,后天也可以,我这次会在陵江多呆几天。林浩什么时候回来?”
“周六周日具体时间还没定。”
她沉吟一下,似乎在盘算时间。“咱娘俩见面就行,他要赶不上,下次再见。你们公司的那些楼盘,哪个项目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