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爷爷真的死了吗?”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哭着点了点头。
“他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这么快?”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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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溢血。”妈妈说。“倒在路上没人知道,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我搞不懂世界上还有一倒就要人命的病,爷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真希望他只是困了,睡个午觉,也许一会儿就会睁开眼睛。
妈妈拉着我出了房门,她有重要的事情交代我去做——给姑姑报丧。
姑姑住在十里开外的杨家坝,为了路上安全,雷雷陪我同去。
“路上千万不能贪玩,走快点!天黑之前必须回来。”妈妈嘱咐道。
我们那么努力地往姑姑家赶,可怜的姑姑听到这个噩耗,伤心欲绝地坐在地上,凄楚的哀哭任谁听了都止不住跟着流泪。
强忍悲伤的姑父问:“爷爷得了什么病?”
我照着妈妈教我的说:“脑溢血。他赶集回来,倒在路旁,发现不及时,没办法抢救了。”
姑父默不作声地抱起趴在地上的姑姑。“别哭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去吧。”
沉重的悲伤压得姑姑直不起身,姑父扶她到凳子上坐下。
“难过归难过,爸爸的身后事要紧。”姑父说。
姑姑几乎一路哭到梧桐大院。中途有过短暂的停歇,但离梧桐大院越近,悲伤转化为更撕心裂肺的痛哭。走到我家院子,她再一次因伤心过度,瘫倒在地了。
爷爷的灵堂搭在梧桐大院正堂屋,这是供奉李家祠堂的地方。
超度的和尚正在念经,锣鼓昼夜不停敲打,夜晚更甚。
几个擅长书法的长辈在写袱子,爸爸说这是寄给爷爷的钱,让他在阴间不愁吃喝,写得越多越好,等爷爷下葬时,把这些袱子一并烧过去。
天擦黑,林浩哥、大洪和毛豆找到我。
“你怎么样?”林浩哥问。
“我爷爷死了。”悲从中来,鼻子又有点发酸。
“我知道。我一回家,就听舅妈说了。你别难过。”
“对呀,有什么难过的。可以几天不上学,多好的事!”大洪耸了耸肩,一副无关痛痒,甚至羡慕至极的神情。
“说的什么话,敢情不是你爷爷?”林浩哥责问。
大洪嘴巴翘得老高。“我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