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那里得不到信息。
医院只提供入院接送,出门要自己走回去,章驰一直走了快三十分钟才回到监狱主楼。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灰色的方形建筑在广袤的天空之下显得格外渺小,四面的土地被特意平整过,医院是最高的一个点,无论从哪个方向过去,都能将这栋灰房子看得一清二楚。
蓦然间,她想起了防御工程中的隔离所。
丧尸病毒可以通过黏膜和血液传播,每个外出执行过战斗任务的士兵都有感染风险,需要在隔离所待满3天才能进入主城区。
三天是病毒的最长潜伏期。
即使如此,隔离所也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果隔离所有被感染的人发生变异,又同时感染了在所里的其他所有士兵和警卫怎么办?
于是隔离所被特意选在了一个遥远、孤立、明显的位置。
一旦隔离所发生异变,早就设定好的导弹就会从军事基地发射。
定点打击。
中午吃完饭是12点23,1点上工,还有时间在宿舍休息。
章驰翻开《积分讲义》,发现98页上面果然有一行小字——
“本着生产优先的原则,工作日一律禁止任何人(执法人员除外)用任何方式剥夺他人生命,违者扣三百积分,写检讨一份。”
章驰食指在桌前敲打。
不能杀人,“矿老板”砸她干什么?
等等,红章值1000分,扣了300分,不是还有700分吗?
绿章是100分,蓝章是200分,杀了其中任何一种都得不偿失。
只有红章值回票价。
工作日,只能杀红章。自由活动日,可以杀任何一类章。
也就是说,蓝章和绿章的犯人可以任意对她发起攻击,但她不能够反击——
因为他们不值钱。
如果她反杀了任何一个蓝章和绿章,她的积分会瞬间掉底。
让犯人克制杀人欲望的是什么?不是道德,是威慑。在公民社会,是法律的威慑,在废土时代,是武力的威慑。如果杀人没有代价,就没有威慑。
她失去了威慑。
下午章驰选了编织。
大部人上午去过矿洞的人都是这么选的。
狱警说异血人不能够去农田,也就是说,上午去过矿洞但这个时候不在编织工坊都不是异血人。
章驰在脑中一一排除。
根据“矿老板”这一个样本来看,异血人在外表上似乎跟普通人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