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张小鲤思索道,“我武功比他略胜一筹,若我不是一宿没睡,应该我略胜……三筹,因为我个子比他小,很轻盈,而且身上还有暗器!”
什么时候了,她还比这个!
莫天觉心中无奈,但也没有打断。
张小鲤继续说:“我会受伤,只是因为我不敢真的对他下杀手,他若死了,我恐怕要被举国通缉,故而连暗器都不敢用。他绝对能感觉到我没下死手,却对我下了死手。”
莫天觉眉头紧皱,回忆起方才自张小鲤昏迷后发生的乱局,他令采文和两个侍卫护送张小鲤来逢春医馆顺便检查张十四是否也在,自己则和邱大人一道立刻面圣,毕竟事关杨彦一案,这一个早上接连死了阿奴和杀害阿奴的凶手……
皇上知晓一切后,虽然因如今线索暂时断了而有些不快,但仍夸赞莫天觉颇有才能,短短两天时间,倒是令阿奴这条线不再似一潭死水,如今姜太医虽死了,但死的人越多,那幕后之人便会越快露头。
莫天觉没有揽功,大概提了一下张氏兄妹,皇上有几分兴趣,说:“既是可用之人,不必在意身份,用着便是,你虽年轻,却向来能识才惜才。”
莫天觉坐在御书房里,看着面前的皇上,缓缓地说:“多谢皇上。还有一事……其实,线索并未断……”
虽略有些年迈,但仍是一派不怒自威的皇上凝视着莫天觉,说:“哦?爱卿有何见解?”
莫天觉起身,拱手,跪拜,磕了三个头。
这是极为庄重的大礼,显得有些诡异,尤其是在皇上已赐座的情况下。
但对面的皇上并不惊讶,他似乎已经完全猜到,为什么莫天觉要行此大礼,也认为莫天觉为了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而行此大礼,是应该的。
莫天觉深吸一口气,说:“姜太医杀阿奴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向身后之人禀报得手的消息……”
而他去的方向,是皇宫。
皇上垂眸,看着莫天觉片刻,轻笑一声:“你这样,又让我想起你父亲了,他也是这般,心思缜密,却又一板一眼……皇宫便皇宫吧,此案朕既下令必查个水落石出,那查到哪里,都要继续往下查,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这四个字便是个免死金牌,是个通行证,皇上的意思十分分明了。
此事牵连深宫,恐怕后头的牵扯复杂到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你干什么?突然发什么呆?”张小鲤的声音令莫天觉猛地回神。
他看着张小鲤片刻,说:“你的意思是,你很确定邱大人想杀你……但他当时在和你打斗,应该没时间偷偷给姜太医递匕首。所以,那群禁军里还有人知道这些事,甚至,邱直所领的那一整队……都和姜太医有勾结?”
张小鲤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要是我哥在还能问问他怎么想的……哎呀,反正和我真没关系——我再说一次,如果阿奴和姜太医的死和我有关系,以我哥的脑子,和我的身手,我绝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样!”
这话倒是不假,莫天觉摸了摸下巴,没有说话,张小鲤说:“现在杀阿奴的人找到了,我是不是不用担心被抓了?哼,那个鹰卫的说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三个时辰就找到杀害阿奴的凶手了!我哥若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你加上我,怎么也能算个天下第……第十七八吧!”
哪来的这么精细的排名?
莫天觉哭笑不得,没表现出来,也没接茬,只说:“姜太医的死更有古怪,皇上已下令让我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