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鲤本偷窥得认真,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推着张十四走了出去,出去之前,再三叮嘱张十四,在外面千万不要开口,一定要时时注意自己。
看见张小鲤和一身黑纱的张十四,众人都有几分莫名,只有昭华和三皇子知道是怎么回事,昭华嗤笑一声,三皇子说:“方才就看到这冷血的丫头一直从门缝里偷看我们,想着莫大人必有安排——就像阿奴死的那一晚一样。”
端王立刻反应过来:“噢!这就是那对以命相担的兄妹?”
张小鲤低着头,莫天觉道:“不错,张姑娘和张公子帮了我不少忙,不过张公子腿有疾,口也不能言,还请诸位多担待。一切,要由张小鲤张姑娘来说。”
莫天觉拍了拍张小鲤,道:“先行礼,再从那日你在阿奴房间待了一夜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你认定姜太医是自杀为止。”
张小鲤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道:“民女张小鲤,参见各位殿下!那日,民女奉命蹲守在阿奴床下……”
张小鲤把那日发生的事说了,但一边说,一边觉得奇怪——其实这些话,莫天觉自己代为讲述也完全可以,为何偏要她出面?
难道只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可……
她也说不清哪里不对,总之,今日从开始,她便觉得不对。
一种小兽般的直觉,令她始终惴惴不安。
“……所以,可以推断,姜太医自杀的刀刃,一定是禁军中的人给他的。”
张小鲤说完最后一句话,看向莫天觉。
莫天觉赞赏地点点头,说:“正是如此。可见,他们的关系绝不只是同出豫州罢了,只怕,他们是都在为太子殿下做事。”
他直接去同太子对话,并未理会张小鲤和张十四,以至于张小鲤一时间只能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太子道:“说来说去,不过都是揣测。即便姜太医杀了阿奴,又在邱直的帮助下自尽,同我又有何干?”
“又是巧合,是么?好吧,还有更多巧合:先是太子殿下难得来此,并点名要了素香间,以至于姗姗来迟的杨彦,只能去馨香间;接着,是花渡桥边戌亥相交之时的那一场烟火,吸引了几乎所有人——包括楼下车夫们的主意。”
听到焰火,太子脸色微变,莫天觉道:“这场烟火会,是有商贾出资举办,这商贾似乎也与太子殿下有所联系。”
太子道:“那又如何?”
“车夫们都忙着看烟火,自然注意不到这最东侧的窗户,有人攀爬进入了馨香间。”莫天觉坚定地说,“这便是凶手能在众目睽睽下进入房间,直接在馨香间杀害杨彦的法子。”
太子嘴角抽动,不屑道:“莫大人的联想能力实在丰富,即便如此,谁都可以入内,同我又有何干?”
“因为等所谓的杨彦离开,你的两名侍卫又突然呕吐,占据了馨香间,使得其他人无法入内,等到子时,人几乎散光了,你才让人将那
两个所谓醉酒的侍卫带走。”
太子道:“那又如何?我的两名侍卫玩忽职守,大醉一场,莫非也能怪在我头上?何况,杨彦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馨香间,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和我那两名侍卫醉酒,又有何关系?”
他虽是这样说,声线却微微颤抖,可见这两名侍卫,绝对是关键所在,莫天觉只能赌,他朗声道:“因为那个离开的,并非杨彦。”
太子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倒退一步,莫天觉心中微定,知自己赌对了,昭华好奇道:“不是杨彦,那能是谁?大家不是都看到他的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