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已看不清面目,脸上一片脏污的二人,正是沈执月与沈清元。
“沈大人,好久不见啊。”
沈执月对这声“沈大人”反应很是敏锐,抬头看向声源处。
“王爷如今是来看我笑话的。”沈执月声音嘶哑,眼睛里遍布血丝,“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又何必来耀武扬威。”
沈清元也抬起头,却不看江烛染,而是死死盯着沈流烨。
“看在你是本王夫郎的生母的份上,本王来送送你罢了。你瞧,你不就是因为不该想的东西想的太多,这才落得这般地步。”
江烛染挡在沈执月面前,隔绝了沈清元看过去的视线。又道,“沈大人,你这不是还有个嫡子陪着你吗,该知足了。”
“嫡子?”沈执月冷哼一声,“都是用不上的东西。”
江烛染挑眉,看一眼沈清元,不出所料,这人一脸愤恨的模样。
彼此嫌弃,彼此怨恨。
好啊,好极了。
江烛染不上朝,闲情雅致要多少有多少,这短短几刻钟,让她看了出热闹,心里觉得有意思。
“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拉拢好你的嫡长子?”
“是不是觉得,再如何宠这嫡次子,都不及运气使然?”
“沈大人,下辈子,要擦亮眼睛,做个好人啊。”
沈流烨轻声道,“妻主,佛法讲究积善行德。”
江烛染点头,拍手道“夫郎所言甚是,沈大人德缺的有些多,下辈子估计做不成人了,还是——自求多福吧。”
沈执月毕竟是个在官场磨练已久的,如今听江烛染讥讽,也不至于勃然大怒而不可自控。
但沈清元却是忍不得半分,自觉已经落魄至此,再看江烛染带着沈流烨这番冷嘲热讽,便已是忍无可忍。
遂站起身,高声道“你不过是凭着皇恩,才能逍遥到今日,如你这般恶毒的人,终有落魄的一日。”
江烛染点头,“对对对,是是是,本王恶毒——你手还疼吗?是不是已经到了连碰都不能碰的地步了?”
“你大概不知道,本王还可以更恶毒。”
她视线落到沈清元另一只手上,江烛染记得清清楚楚,她之前可是只掰折了他一只手,另一只可还好好的。
要不是这枷锁碍事,大概另一只手也可以掰一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