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见过桓王发怒的样子,也没人会在意一个纨绔王爷发起怒来会是什么样子,可当江烛染真的冷下脸来扫视众人,她们才想起来,自始至终,她们只是听闻传言中的桓王而已。
这个闯祸有皇帝兜底的祖宗王爷,从未真正出现在众人眼里。
直到现在这一刻。
……
沈清元以及沈家人被带到,沈流烨躺在江烛染怀里,看向沈清元,“太女夫,我被人撞下水时,你可看到了撞我的人是谁?”
“没有”
回答的干脆。
一个就在事发现场的人,嘴里却矢口否认自己看到有人撞沈流烨下水。
“王爷,臣知道您爱夫心切,但桓王夫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似乎有些不妥。”沈执月冷着张脸,似乎是真的不悦,没有看出半分的心虚。
众人也知晓江烛染因为怀疑太女夫而连带整个沈家有些不妥,但这种时候,谁都不敢触霉头。
江烛染看向带沈家过来的女婢,“你去找沈大人及其郎君时,她们在哪?”
“一楼宴会厅”
江烛染又看向同去找沈清元的另一个女婢,“你去找太女夫时,他在哪?”
“一楼宴会厅”
“那本王再问一句,太女夫和沈大人及其郎君,是否都是在一楼宴会厅的同一处找到的?”
“是”
“本王问沈大人,你如何解释在三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时,你沈家全家都聚在一楼宴会厅?”
“此乃巧合,臣想念自家孩子,与家人叙旧有何不可?”
江烛染给沈流烨紧了紧大氅,冷声道,“太女夫作为沈家嫡子,在看到桓王夫这个长兄落水时,非但不着急求救,反而去找家人叙旧,实在是狼心狗肺,应当——千刀万剐!”
饶是沈执月,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沈清元一张脸煞白,“我没有,不是……”
众人见他语无伦次,知晓这事他脱不了关系。至于沈家,也未必丝毫不知情。
沈流烨轻咳了几声,指尖指向沈家三人,“王爷让人看他们衣袖上,是否带有血迹。臣侍落水时,虽不曾看到始作俑者,但情急之下,在船沿处划破了手指,那人的衣袖上,应该有臣挣扎时留下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