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接过狱卒手里的火把,让狱卒出去候着,她拿了把椅子坐下,大有和她促膝长谈的意思。
“沈执月,你现在可是已经没有官职了,我桓王府正君的名讳,可不是你能叫的。再者说,你让来就来,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江烛染没打算听沈执月嘚嘚太多,她替沈流烨来诏狱,纯粹是抱着单方面输出的念头来的。
人都已经在诏狱了,不来耀武扬威一次岂不是可惜。
“对了,等看完你,本王还得去瞧瞧季鄢和沈清元。”
沈家一家子都在这儿了,时局变化之快,让人不得不感叹。
“江烛染,你别忘了,还有季家,季鄢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季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吏部季家宠爱季鄢这个庶子,也是江烛染很早就打听出来的消息之一。
江烛染当然也清楚,吏部季家倘若真的要救季鄢,定然会和桓王府杠上。
这也是江烛染当初,为什么得到沈执月私吞朝廷银两的账册后,立刻就拿着账册去见皇帝的原因。
毕竟,一旦给了沈执月时间,到时候她和季家联手,这事就变得极为难办了。
“季家至今没有传出消息,你猜季大人是怎么打算的?”江烛染笑着,指尖摆弄着手腕上的手串。
她自然不可能放过对季家的动向的把握,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已成定局。
“沈执月,你觉得,季家会为了季鄢一个人和桓王府对上吗?”
“或者,本王换一种问法,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看到季家与本王作对吗?”
沈执月当然知道,革职查办之后,很快就会清点银两数额,一旦她私吞过多,就会面临斩首的危险。
江烛染看她坐在阴影里沉思,知道她对自己的结局已经有了定数。
沈执月与桓王府杠上,江烛染不会放过她。
沈执月私吞朝廷银两,皇帝也不会放过她。
不论哪一条路,沈执月都面临必死的结局。
她偏偏两条路都走了。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沈执月,当年你但凡对沈流烨好一些,都不至于落得如今这番下场。”
沈流烨所求不多,只是安稳的活着就足够了。
可惜沈执月这个亲妈连最基本的安稳都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