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栀子以温热的水沾湿了丝绢,再一次为万纯一点一点的擦拭脸上的图腾图案时,忍不住对师父北冕说,“这图腾明明就是某种不知名的草汁画上去的,可怎么擦,都擦不掉呢?”
北冕仔细观察了片刻,又微微沉吟,才道,“若为师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在绘制的时候就倾注了灵力在内,以特殊的法力绘制而成,所以轻易是擦不掉的。”
岂料,他话音刚落,那躺在榻上的万纯居然张开了嘴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像是在回应北冕的猜测。
栀子面上一喜,“你想说话了?”她扭头看向北冕,“师父,他好像听得懂你说的话了!”
一月有余,一个濒死的病人,在自己的悉心照料下,能好转到这个地步,栀子心中是难掩高兴的。
“栀儿,这段时日多亏了你。”北冕赞誉地点点头,“若不是栀儿你的坚持,他不可能好得这么快。看样子,他很快就能说话了,到时候,谁是凶徒,一问便知。不过,眼下,问询也有了一些眉目……”
“他能够好得如此快,当然也离不开师父每隔几日就为他导引一次体内灵力的功劳,”栀子一边为万纯在他的指间穴银针刺穴,一边问北冕:“那起血案也发生了近一个月了,血雨宫虽说门人众多,但查了那么久,应该也有些眉目了,那究竟是如何的?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北冕就大概为栀子讲解了一下,这些时日查证的结果:
血雨宫掌门与两大护法相继于修炼之时被害,此人不仅精通下毒,还熟知本派掌门与两大护法修炼的时辰,另外,他还得擅长以灵力佐以药草汁绘制此种神秘的图腾。
能办到这些事的人,在血雨宫门人当中,并不多。
原本有包括幸存下来的第三大护法吴正廷在内的五人,可要说绘制图腾图案,整个血雨宫却只有一人可以办到,而且此人还能随意进出掌门和两大护法修炼的密室,对于镇派法宝旧精箭的密藏位置也是熟悉一二。
而且其余几人,包括第三大护法吴正廷都有当时不在场的证人,皆可证明其无辜。
“那凶嫌岂不是就是师父所提及的这个人吗?”栀子虽然这般一问,可却觉得事情太过于想当然,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可世上之事,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北冕正欲回答她,却听太阴殿外来了人,只得收了声不语。
但见第三大护法吴正廷押着一个浑身被铁索捆住的男人走进了太阴殿内。
栀子一见那个被几根铁索捆住的男人的样貌,也不觉吓了一跳。
只见,他身形高大,体型强壮,身上穿着粗布衣,脚上捆着草鞋,头发乱糟糟的挽了个发髻,不修边幅的样子,第一眼本就容易让人不喜,留不下什么好印象。
最糟糕的是,他的脸庞上,还有三道深深的疤痕,纵横着,又大又狰狞的袒露着,如此一来,更让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觉得他长得不像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