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殷和正闻言,这才抬眸盯着北冕看了好一阵子。
不知怎的,栀子只觉得这门中的图腾师殷和正或许不是真凶,又或许的确知道点什么,不然他怎么与北冕对视时,脸上没有半点做亏心事的感觉,反而从他那张带有三道疤痕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意味。
因为他那一闪而过坦然以对的眼神,让栀子对他的印象有了些许的改观。
“仙尊,当真愿意为小人主持公道?”殷和正直直地看向北冕,似乎在分辨他眼神中表现出来的意思。
“正是。”北冕点点头。
“那小人说,害掌门和两大护法的人不是我,那仙尊可愿相信?”殷和正挺直了胸膛。
北冕凝眉一想,又问,“那你说说,事发那夜,你在何处?在做什么?”
殷和正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他脸色稍微一僵,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答道,“那么晚……自然是在睡觉。”
“可有旁人证明?”
“小人在自己的偏殿内,独居……无人可证实。”
吴正廷闻言,冲过去又踢了殷和正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怒道,“还说不是你?整个血雨宫,就你那晚才提不出证明,不是你又会是何人?”
他越说越气,那掌门与两大护法遇歹人所害,倒像是有人害了他的父母兄弟一般,他抡起拳头就对着殷和正的脑袋打下去。
“砰砰砰”几拳下去,只听那声音,栀子都能明白这吴正廷此时下手极重,可那殷和正硬是咬紧了牙关,不吭一声,也不求饶。
北冕见状,左手一翻,掌心凝转一股法力飞出,硬生生拽住了吴正廷正要抡下去的拳头,道,“此人虽有行凶的可能,但事情未查清楚之前,第三护法还请克制,莫要将人打死了。”
吴正廷气得不住喘气,正在这时,那床榻上的万纯忽地翻滚了一个身子,翻到床下来,整个人扑倒在地,忽而浑身不住颤抖痉挛起来,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
“你怎么了?”栀子急忙跑过去,想将他翻转过来,可万纯身体僵直,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不能将他翻转过来。
等北冕使出法术,让万纯翻转过身子来时,他已经双目圆睁,僵直了四肢,不再动弹了。
栀子暗叫不好,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半晌才转头看北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她万万想不到,她辛苦了将近一月有余,才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原本都已经见好了,今日不过是见了两人,就大受刺激,居然就这么去了。
而且,如此一来,血雨宫那夜发生的血案,就成了难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