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去寻仙拜师,却被仙人当面扫出山门;
他也曾结交诸多好友,却因善聆听引得好友反目,纷纷远离他,哪怕他根本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私密;
他也曾想融入这世间,却总是会察觉光鲜背后种种龌龊,最终格格不入于世……
这个世间,若有知晓他神通的存在,无不是厌恶他、远离他,就连他自己,如今也隐隐厌弃着只能躲藏在阴影里的自我!
他多羡慕另一只猴子啊!羡慕他能得遇名师,羡慕他能广交好友,羡慕他张扬肆意、胡作非为,竟还能有一份好前程……
他羡慕嫉恨到,想要取代他,成为他。
斗转星移,日月轮转。
一夜过去,太阳重新又爬上天际。
从东方既白等到了日上三竿,六耳狝猴心不在焉地留意着取经几人的动作,都快半天过去了,他竟然还没等到那杏妖寻他?
果然是个性狡的女妖,只寻了他两日罢了,她就这般没有耐性?
还是……
她是不是也放弃他了?她去求别人了?这样猜测着,六耳狝猴原本带着一丝期盼神色的脸上,又重新变得冷漠,眼中隐隐还带着一丝戾气。
荆棘岭是吧?他现在就去,他倒要看看,除了他六耳狝猴,她还要找谁?
她最好是没有找别人,要不然……
她不是要跟随他吗?既然她都已经说出口了,那他就一定要成全她!
另一边,荆棘岭。
林娇从一大早起,就被那赤身鬼盯着。
这赤身鬼是十八公最信任的走狗,他化作人形也没个正常模样,全身发红如恶鬼一般,可能也正是因此他对待十八公那是殷勤的很。
十八公说的话,他就跟接了圣旨似的。
“杏仙,我怎么觉得你越跳越懒散,这还不如早上一开始那会儿呢?”赤身鬼站在附近,寸步不离地看着杏仙。
她一边要应付这群树妖的监视逼迫,一边要撑着打起精神绝地求生,焦躁不安地情绪在她心底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直被她死死地按捺着。
林娇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这赤身鬼简直就是在催命,就不待让人喘口气的?
她索性停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枫伯,都跳了一早上了,难免疲惫。这样强撑着练习也没什么效果,不如我先念诵一会儿诗词?那唐和尚那般文雅人物,若诗词不精,歌舞再好不也是枉然?”
那赤身鬼听她如此说,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接着看杏仙念诵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