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铭鸿不是意气用事之人,点头应下。
嵇堰转身出了正厅,让人把马牵到府门外,而后吩咐洛管事。
除却圣人的命令,谁都不能从嵇府带走戚家的人。
再让洛管事与颐年院的下人通气,先给瞒下,他暂无闲暇时间劝慰母亲。
嵇老夫人深居简出,也没有几个聊得来的人。而前些日子因顾媪的事,洛管事也借此来敲打了一番府中的下人。
下人能瞒,另外再只要谢绝拜访,也是能瞒上几日的。
吩咐洛管事后,又把胡邑喊了过来:“从今日开始,加强对府中的戒备。”
胡邑神色复杂的往正厅望了眼:“二哥,这事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明白非常棘手,严重的话,甚至会影响到二哥你的仕途。”
嵇堰暼了眼他,给了他一记淡淡的眼神。
“所以?”
所以为了仕途,不插手戚家的事?
胡邑非常清楚自家二哥的为人,他不会这么做。
便是他,也能根据杀手追杀一事中,猜测得出什么贪墨杀人潜逃,不过都是想置戚铭鸿于死地的借口。
明知冤枉的,又是发妻的父亲,安州那点恩怨自然放到一边,不可能不管。
胡邑想到这,也没劝,只道:“我现在就去加强戒严。”
说着转身去安排。
嵇堰戴上了大氅的兜帽,打马往皇宫而去。
嵇堰离开后,戚铭鸿心思五味杂陈,看向自己的闺女,问:“芃芃,你如实与爹爹说,那嵇堰……待你如何?”
话到最后,又肃严道:“别只说好听的哄爹爹。”
这些事到底是夫妻间的隐私,在旁人面前到底不好说,滢雪看向二叔:“二叔,能不能让我与爹爹单独说几句话?”
戚二叔连连点头:“你们父女俩说,我回去睡一会儿。”
因嵇堰的态度,戚二叔终得松一口气,在大半个月被人追杀的情况下,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这会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戚二叔也觉得自己能睡得昏天暗地。
戚二叔离开的厅中后,滢雪才开口应:“嵇堰待我很好,知道我对他有畏惧,还还未……强迫我。”话到最后,声音渐小,耳廓绯红。
戚铭鸿轻咳了一声,随而又问:“那你呢,你对嵇堰的心思是怎么样的?可有一丝喜欢?”
即便在刑部来人前,闺女说嵇堰是良人,是个好丈夫,可却没说对嵇堰的感情。
他一直觉得闺女遭受了那样的事,永远接受不了与嵇堰做寻常夫妻的。
从小捧在自个手心上疼爱着养大的闺女,是非常了解的。
今日见到她与嵇堰的相处,自然而从容,没有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