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权势,长此以往,站在对立面,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滢雪恍惚了一瞬,看向父亲,追问:“爹爹可是在查去年郡王府发生的事之时,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
虽早已怀疑,但还是想在父亲这处听到准确的经过。
戚铭鸿看了眼嵇堰,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知他不介意告诉芃芃。
他道:“差不多如此,但却不是我发现的。”
“我的人一直都蹲守着郡王府,一个多月前恰好碰上了盗贼偷盗郡王府的财宝。几乎出动了郡王府属部精锐去搜查。”
“按理说寻常盗窃,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我的人自然也察觉出了端倪,便从盗贼手中抢了所盗之物,其中便有这危险之物。”
“是贪墨受贿的账册,大大小小官员,牵连近百人。”
滢雪神色一惊,稍稍定神后,问:“可既是父亲暗中抢去的,郡王府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是爹爹抢的?”
嵇堰看向她,把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不仅仅是岳父,凡从安州来洛阳的人,都不一遇上了危险。而岳父曾为官,且女婿是京官,目标比别人大,是以派出去的人也更多,更精锐。”
这几日,嵇堰也没闲着。一回到洛阳,就安排人去查近来发生在临近洛阳城镇发生的大案子。
调查回来的案子中,短短半个月,就已知的命案,就发生了四起。
“暂是知道的,有两起命案的人来自安州,两方一十九人,没有一个活口。皆是以抢掠财物为遮掩住杀人的目的。”
“追杀岳父的幕后之人,显然是打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滢雪听到这些话,神色凝重,心思也更之沉。
她没想到梦中的贪墨受贿案,竟牵扯了这么复杂的事,若没有嵇堰相助,只怕便是知道了这梦境,戚家的祸事也未必躲得过。
虽有嵇堰相助,可是,也牵连到他了,让他也置身于凶险之中了。
想到此,滢雪静默了下来,垂眸端坐在旁,闷闷不语。
这时,嵇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滢雪看向他,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有我。”
戚铭鸿本伤感,却是忽然看到旁若无他的缱绻一人,心下一塞。
又看向那放在闺女手上的手掌,理智上告诉他,他们夫妻一人若能相濡以沫,自是最好。
但情感上,却是让他心里泛酸。
脸色更是黑沉沉的。
这可是他千娇百宠的闺女呀。
嵇堰那手看着又大又糙的,这么握着,也不怕握伤了他闺女的手。
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忍住咳了两声。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