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雪狐疑:“他们就没有察觉出来?”
“不过只是猜测,而长公主也确实帮了他们,也让他们家族更加昌盛。而他们因做了面首,为家族所不耻,但若他们的才能出众,还会被长公主举荐入朝为官,如此,怎会不尽心帮助长公主?”
滢雪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有时候身不由己,也只能在困境中众多布满荆棘的道路上,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又怎能随意去评判别人的做法?
这是萝茵和青芽端来了热水给郎主盥洗,嵇堰便去了耳房。
滢雪则去整理嵇堰的厚重的大氅。
挂到了斤炭盆旁的架子上,再捋平,复而用毛掸子扫去上面的风霜。
清理大氅时,恍然间想起,她好似许久没有见过胡邑了。
不仅是胡邑,就是与赵秉一块在府中的那个护卫,自回府以来,她一回都没见过。
不合理。
两个护卫她都安排去保护父亲了,赵卫她见了,唯独不见沈卫。
一推算,发现胡邑和沈卫好似是同时不见的。
先前嵇堰说派胡邑出去办事了,又甚是神秘。
若是与沈卫一同去办的事,可是与父亲有关?
嵇堰不一会从耳房中盥洗出来,见她心不在焉的整理着他的大氅,便道:“我许久未去请安了,我去一趟颐年院。”
滢雪还在思索,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等反应过来,他都已经出了屋子。
滢雪放下了毛掸子,微微皱眉。
老夫人是个藏不住事的,不见得能瞒得下嵇堰,估摸三句两句就能被套出话来。
想到这,滢雪无奈一叹,只希望别全被套出去了。
这老夫人分明是个藏不住事的,怎就偏生生了嵇堰这般人精的儿子?
嵇老夫人等得快没了脾气,才看到闺女小碎步跑进了屋中,说:“阿娘,二哥过来了!”
嵇老夫人的神色一喜,但随即又沉了下来,道:“他过来你惊喜什么?这过去一个月,来我这院子与我用早食的次数,几乎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有了媳妇,我这个阿娘也不重要了。”
嵇沅被自己母亲的话一噎,还没等她为二哥开解,屋外便传来二哥的声音。
“阿娘。”
母女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房门口望去。
嵇堰从外头走进了屋中,面色沉肃。
原本生着闷气的嵇老夫人,看到这般严肃神色的儿子,气全没了,只剩下心虚。
哪怕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面对上满身凛然严肃之气的儿子,很难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