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不负众望夺冠,赵声阁矫健完美的躯体和身姿留在了无数少女的梦里。
陈挽在高中时代已经擅长不动声色暗渡陈仓,他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赵声阁的更衣室偷偷放了一束花,白的芍药和粉的绣球,还有一张卡片,写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句“比赛加油”。
颁奖典礼结束后,陈挽想确认自己的花有否被对方收到,等人潮散得差不多,他再次混进内场,刚好碰上有人向赵声阁告白。
毫无疑问地,赵声阁拒绝,态度疏离冷淡:“抱歉,我对你暂时没有产生这种感觉。”
所以说,陈挽不会去告白。
没有一丝希望的南墙,为什么非得要去撞一撞?
图个头破血流还是心如死灰?
陈挽认为,把自己想给的给出去就可以了,无论是祝福还是花束,赵声阁都不必知道是谁,只需要知道自己备受欢迎和爱戴。
可赵声阁显然是误会了,他拿起那捧陈挽笨手笨脚亲手插了三个小时的花束,递给面前的告白者,说:“花也拿回去吧,谢谢,不过以后不要再送了。”
温和,礼貌,也残忍。
隐在暗处的陈挽着急地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没有制止的身份和理由——本来,他也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告白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没有澄清,陈挽看着对方抱走了他的花。
过了几天,陈挽听到本部那边传出消息说赵声阁送了别人花。
陈挽像是吃到一颗没熟的梅子,酸中含着涩,在吞下肚之后仍在舌底存留很久。
那是他送赵声阁的花。
但陈挽是个很会和自己和解的人,至少他知道了这是个误会,否则也许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会比现在伤心。
少年心事已离他太过久远,十七岁的陈挽寄人篱下,豺环虎伺,忍辱负重,夹缝生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能在空中泳池里看赵声阁游泳。
全场没有观众,只有他一人。
赵声阁已经游到岸了,抬起头把头发捋上去,露出英隽冷峻的五官,像只打赢胜仗的雄狮甩了甩头发滴着的水珠,在夜色里有种摄人心魂的英俊。
他问陈挽:“多少?”
陈挽一顿,有些心虚,看得入迷,他忘记按停计时。
陈挽低下头,看他,随口说了个时间。
赵声阁几分微妙地挑起眉,直接戳穿他:“陈挽,你没按表吧。”
前不久他才刚和沈宗年他们比了一场,那会儿状态最好的时候也没有突破一分八秒,今晚喝了酒,这个一分零五秒一听就是陈挽随口诌的。
“你没有好好看。”
赵声阁摘下泳镜,锐利的眼异常漆黑,声音沉沉的,陈挽却无端听出一点他说不出的意味——他不敢理解为那是一种亲近的埋怨,更别说是撒娇了。
陈挽陷入一种燥热的无措中。
“嗯?”
赵声阁催促他的解释,像在责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帮自己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