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就让阿姨去医院照顾我?”
他很惊异。
赵声阁安静地望着他:“你觉得是为什么?”
陈挽说:“我不知道。”
在他的认知里,彼时他和赵声阁只能能算得上是认识。
“找我不了解的人照顾你不行,”赵声阁看了他一眼,很直接指出,“陈挽,你很会照顾别人,但不会照顾自己。”
陈挽一怔,突然觉得身体变得很温暖,是从倒推回他住院那个时间的温暖,只不过是现在的陈挽迟来地收到。
也有可能是昨夜维港那场烟花一直留在了他的身体里,烘着他的心脏。
赵声阁起身将两个人吃完的餐具拿到厨房的洗碗机,陈挽忽然拉住他,仰着头,直接问:“赵声阁,你觉得我昨晚做得好吗?你喜欢吗?”
他的表情很认真严肃,也不笑,仿佛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显少见陈挽这样直白,赵声阁眉棱一挑,想了想,不答反问:“陈挽,你觉得我昨晚做得好吗?你喜欢吗?”
“……”
陈挽自己问的时候很大胆,被问却又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也有点无语,人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脱口而出说出一些话的。
赵声阁也不逼他,去了厨房,出来后,站到他面前,俯身,看着他眼睛,认真地说:“陈挽,你无与伦比。”
陈挽脸腾地就红了。
心鼓大震,手也攢紧。
赵声阁歪着头欣赏片刻,去吻他比脸更红的唇。
赵声阁表情很淡漠平静,手臂却很用力,赵声阁那样面无表情地作出一些和淡然神情很不相符的亲密举动,很令人心动。
陈挽被咬得有点痛,追上去缠他,赵声阁又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陈挽,该出门了。”
方谏已经在群里发了很多文件,陈挽送赵声阁去明隆。
出门的时候,陈挽弯腰从鞋柜里给赵声阁拿皮鞋,赵声阁将人拉起来,学着他的动作,弯腰从鞋柜里把陈挽的皮鞋拿出来,摆在他脚边。
陈挽一怔,不明所以,赵声阁指了指他,说:“陈挽,你再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再做一遍。”
“……”陈挽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随口说出这种话来,而已然忘记,昨天毫无愧色说自己每次去接赵声阁都带着套的是他本人。
还是走昨夜的中环立交。
白日的维港没有烟花,但层层光影已经镌在了陈挽心里。
一路蓝色双语路牌高立,皇后大道是右拐,直走是提督大教堂。
以后每次陈挽再开车经过这条路,都一定会想起赵声阁在金钟牵了他的手,在芬多利道吻过他的唇,在太平湾说谢谢陈挽。
海市的秋天很短暂,海没有夏天清澈,但天空很蓝,海底隧道没有堵车,港文金曲电台今日放《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