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走?各路,听着都?残忍。
周砚浔握了握拳,指节发白。
不到七点,别墅的铁艺大门前,周砚浔看着书燃坐进?出租车。车窗落下?,书燃的目光停在他身上,殷殷的,好像在等他挽留。
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周砚浔脸色不算好看,他揉了揉书燃的头发,下?意识地念出写在小纸条上的那个句子——
“我爱你,宝宝。”
重逢以来,他对她说了太多句与爱有?关的话,怕她会忘记似的。
但这并銥誮不是书燃最想?听到的。
司机等不得不耐烦,催促:“到底走?不走??”
书燃抿嘴,“走?吧。”
车子启动,掠起细微的风,周砚浔突然?上前,沿车子开走?的方?向?追了几步。外后视镜映出他所有?动作?,书燃心跳悬了悬,正要让司机停车,周砚浔却先?一步停了下?来。
他不追了,任由车子绕过街角,再?绕过路口,彻底消失。
*
到了荷叶巷,下?车后,书燃没立即回家,她在路边站了会儿,拿手机时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一根烟,是根黄鹤楼。
书燃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转身走?进?烟酒店,跟店主要了个打火机,最便宜的那种,五颜六色的廉价塑料。烟草燃烧,书燃试探着吸了口,又辣又苦的味道直冲喉咙,她忍不住连声呛咳,咳得鼻尖都?红了。
与此同时,脑袋里莫名冒出句话——
她要他戒烟,也?为他抽了第?一口烟。
好像在学坏,变成坏人。
书燃自?嘲地笑了下?。
烟还在烧,雾气?缭绕,她将长长的一根碾灭在垃圾桶上,迈步进?了家门。
时间?还早,家里静悄悄的,叶扶南应该在休息。书燃动作?很轻地洗个澡,换身衣服,又煮了点甜粥做早点。
收拾妥当,叶扶南还没有?起床,书燃觉得不太对,走?到主卧外敲了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缓缓敞开,书燃视线落过去,看见叶扶南倒在窗边的地毯上。
皮肤冷得像冰。
*
医院鲜有?宁静的时刻,生老病死,都?在这里走?过一个轮回。
书燃手脚僵冷,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她好像忘了该怎么?哭,眼睛里荒凉一片,寸草不生。
裴裴握着书燃的手,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又觉得一切安慰的话都?没有?意义。
“医生要我做好最坏的打算,”书燃喃喃,“什么?叫‘坏’?我怎么?听不懂,裴裴,你明白吗?”
就是在这时候,书燃接到了那通电话,对方?告诉她,严若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