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裤,头用方巾围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沧桑的眼。
她小声地和苏木打听着价位。
苏木比了个手势后,那人摇摇头,可能嫌贵。
苏木耸肩,表示已经是最低价了,没得谈。
粮价的确算很低了,别看苏木已经垄断这里的粮食市场,但她绝对没有黑着良心起高价位,一直都和以前买一样的价位。
那人站起身扫视一圈,发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卖粮的摊子了。
她一边后退,一边看着苏木,眼里含着说不出的情绪,似是希望苏木能叫住她,把价格压下。
可苏木看也不看她,招呼着另一个过来买粮的人了。
陈文止目睹了全过程,一颗心不由得跟着揪起来,有些酸酸涩涩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都是常态,也就咱们附近的村子因为山多,开荒地也多,还算勉强能生活下去,你不知道,别的镇子里因为没粮吃,饿死的人多着呢,这年头就这样了,你关心不过来的。”
苏木把卖粮的钱打理整齐,递到陈文止的手上,见他心不在焉,一直看着某一处发呆,这才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解释着。
别说陈文止了,就算见多识广的苏木,最开始来到黑市那会儿也同他差不多。
当时她因为看不下去,从而生了怜悯之心,还头脑一热卖低价几天来着。
她的想法是好的,把价位压到最低,自己能不白折腾,稍稍赚一点就可以。
这样买不起的人也能吃上饭,她也能赚到一点,岂不是双赢。
直到几日后,她才一点点的明白过来。
因为她莽撞的举动,黑市卖粮的商贩相当于全被她得罪了。
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粮食砸在手里卖不出去,所以那些摊主只能被迫跟随着降价,否则人们该嫌贵不去他们那里买了。
那些个买粮的人见她好说话,又说出自己的难处,想让她再次降价。
苏木这次没有同意,因为她已无利可让。
买粮人气呼呼地走了。
她把一件自以为是好的事做得乱糟糟的。
自那之后,苏木也懂得了这其中的道理。
不能因为一时的心善,去做打破规则的事。
因为会让规则方记恨你,还会让打破规则的人变贪心。
陈文止点点头,认为苏木说的没错,刚才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才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就像她说的,实际上多得是不上饭的人呢,他和苏木也只是普通人,怜悯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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