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塞了满嘴食物的少野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只好连连点头,外加高举大拇指示意。
刚进门的晚秋正好见到他这副怪异的馋鬼模样。
“少野,你还好吧?”晚秋实在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男人会是那个在短短十分钟内赢得所有干部青睐,并在两个小时内就对公司行政流程了若指掌的人。
“咳咳,我我很好。有事吗?”少野一边问道,一边不忘拿起一尾炸虾往幸灾乐祸的拾露嘴里塞。
拾露笑着左门右躲。
两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玩了起来。
尽管已经努力说服自己坦然接受他们俩相爱的事实,但是亲眼目睹如此甜蜜幸福的画面,晚秋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黯然。
她打起精神,条理分明地呈上手边的资料。“我带来一些新的企划案让你过目,还有,关于以芳姨名义成立基金会的计划,会计部门已经把预算表列出来了。至于这个,是你刚刚吩咐秘书打的人事异动令,我顺手替你拿了进来。”
对晚秋来说“公私分明”是她一向秉持的原则,就算对少野仍无法完全释怀,她也绝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到工作效率。
“谢谢。”少野敛起嘻笑姿态,快速地浏览过一遍。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见他没多说什么,晚秋立刻识趣地离开。
门刚合上,拾露马上用手肘顶了少野一下。“你好冷淡喔,为什么不请她留下来一起吃?反正东西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少野瞅着她,神情饶富兴味,活像听见什么有趣的话。
“干嘛盯着我看?”拾露提出疑问。
“你还真大方。”少野回答。
“大方?”她一脸莫名其妙。
“你难道不会吃醋?”他又问。
“吃醋?”拾露依旧满脸迷惑。他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好了,别像只鹦鹉一样不停重复我说过的话。”少野环住她的肩,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晚秋喜欢我,而我们因为工作缘故得天天朝夕相处,你不表露点起码的担心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对她好一点,这听起来实在挺奇怪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呀。”拾露不假思索地给了他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仿佛这是全天下最理所当然的事。
少野愣了一下,不自觉地仰头笑了。“你呀,总是能让我感到惊奇。”
他心满意足地想着,也许相爱原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会议刚进行到一半,樊叔文突然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打断了正在做企划简报的工作人员。
少野瞄了眼被扔在面前的人事异动令,如常镇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难道你希望我当众宣布?”
“你这卑鄙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把戏!”樊叔文一脸愤恨怨怼,咆哮指控“你先是把大哥转调到冷门的资料部,然后对外宣布除去二哥的股东身分,接下来又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你凭什么把我调到子公司?你以为把我调走你就赢了吗?哼!别想!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老爸,说你会报私仇、滥用职权,看你这总裁的位子还能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