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婉长叹一口气,在宁锦婳耳边吐气如兰,“你可是宁国公的宝贝闺女,唯一的女儿受了这天大的为委屈,宁国公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
“还有你兄长,他不是很疼你吗?为何事后也一声不吭?”
“你的皇后姨母呢?我只是区区一个贵妃,皇后娘娘的凤谕岂敢不遵?但你来了这么多次,皇后可有开恩,让你见一见你那儿子……这么多不对,你竟毫无所觉?”
鬼魅般地一句又一句,逐渐解开昔日的真相。
宁锦婳神色怔怔,尖锐的指甲用力掐紧掌心,让疼痛给自己一丝清醒。
“你想说什么?”
她脸色苍白,“我的亲人们……都在刻意阻碍我和钰儿见面?”
舒婉婉哼道:“还不算太傻。”
她勾起唇角,语气变得轻快,“那你不妨再想想,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啧啧,强迫一个母亲和儿子分开,偏偏做这件事的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说,因为什么呢?”
宁锦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舒婉婉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兀自在仇恨中浸淫多年,却忽视许多显而易见的细节,当时……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锦婳拼命地回想,可记忆似乎弥漫着一层薄雾,怎么也想不起来,脑袋里像有千根银针在扎,痛得不能呼吸。
“还没想起来吗?”
看着她痛苦的神色,舒婉婉在她耳边低语,“我来告诉你吧,其实当年……”
“皇上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舒婉婉即将出口的话,也拉出了宁锦婳的思绪。
几个身着靛青圆领衣衫的太监开道,手持灯盏,把舒阑宫照得明晃晃,驱散诡谲的黑暗。
宁锦婳一惊,慌忙福身行礼,“圣上万安。”
不经天子允许不可直视圣颜,宁锦婳敛眸凝神,眼前是一双明黄色绣着九爪金龙的靴面,其后还有一双黑底缎面的朝靴。
宁锦婳一怔,却听上方传来低沉的男声,“王妃不必多礼,起身罢。”
她应声抬头,果然看到了皇帝背后的男人,陆寒霄。
“镇南王,你这王妃不是好好在这儿么,你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