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说了两次,抱月也只能磨蹭着脚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宁锦婳转头看着窗外,暖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明艳的脸上覆上一层落寞。
一个金鹦不算什么,打走一个金鹦会再来一个金鹉、金鸽……都是来监视她的,都一样。
她这段日子睡得多,频频做梦,梦见许多往事旧人,除了长兄,父亲,还有皇后姨母,太子表哥,天天跟她斗法五公主……还有少时的他。
有些怀念。
入夜。
打更声敲了两遍,侍卫也开始换防,一阵凉风闪过,卷起一片残叶。
“欸兄弟,刚才是不是有个黑影?”
“喝高了?还是没睡醒?”
“……”
卧在院里的大狼犬蹭地一下站起来,支棱棱竖起两只耳朵,一会儿又“呜咽”着趴下去,盘起尾巴睡觉。
王府后院桃楚,宁锦婳提着一盏灯,幽幽道:“你来了。”
梵琅扯下面上的黑巾,气息有些混乱。
“嗯!”他道:“没惊动别人。”
这是宁锦婳交代的,说王府守备森严,如果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便当她没说,算了。
梵琅知道不该来的,可他忍不住。他闲赋这段日子做过许多事,跑马,狩猎……什么招都使了,心口那股热血就是下不去,越不想,越翻涌地厉害,快把他憋疯了。
在收到宁锦婳传话的那一瞬,身体先理智做出反应,他还没想好见面要说什么,人已经到这儿了。
“你的伤……还疼吗?”
寂静的夜色下,心里那头猛兽肆意奔腾,他连“王妃”都不叫了。
宁锦婳点了点头,“痛的。日日疼的不能安眠。”
微弱的灯光映着她莹白的脸颊,她近来胃口不佳,南下北上请了好几个大厨,变着法儿给做好吃的,养得面色红润,肌肤紧致,打眼一看就气色很好。
偏偏梵琅是个睁眼瞎。
他默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我府上有个江湖郎中,专攻外伤,你拿着。”
宁锦婳看了看,从他手中接过。两人不免挨得近些,一阵撩人的幽香钻进鼻尖,梵琅恍然想起初见时,她高昂着头颅,头上珠钗翠环,尊贵又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