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珍瞧着一幕幕血腥暴力的危急情景,不由得一次比一次心惊。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因为争权夺力而枉送性命?
想起自己和亲不也是为了结盟安邦、减少战祸吗?华珍心底感触万千。
凭着一股超卓的毅力,元烈虽负伤,却也予敌手重创。渐渐地,胜负已经昭然若揭,元烈至胜已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在众兵的欢呼声下,元烈终于击败六名好手。
元烈缓缓来到溯取面前。
“我赢了,你必须遵守你的承诺。”他冷冷的开口,目光毫无畏惧。
溯取正欲反叛,周遭却传来万马奔腾之声,领军者正是右大将图伦。
与图伦一同前来的,是位处西北藩地的康居大将贺连。
康居与乌孙一向交好,年年向乌孙进贡,此番更派遣三万大军前来助援乌孙平乱,以示忠诚。
元烈见图伦已完成他的嘱咐,冷峻的面孔上才有了浅笑。
“如何?愿撤军吗?”他盯住溯取。
溯取见彼方士气大盛,明白此刻已不容他强夺王权,当下干笑数声,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自然信守承诺,尊贤侄为乌孙新君。”
“好!既然如此,元烈斗胆请叔父交回兵权,撤藩以示忠诚。”元烈之所以到如今仍称溯取为叔父,一为旧情,二是不愿戎马相见、血流成河。
溯取暗恨在心,脸上却牵起了笑容“贤侄果真好胆识,溯取服输了。”话甫落,他抽出怀中兵符,命左右送至元烈面前。
“多谢溯亲王!”元烈一双精睿的眼眸直逼溯取。
溯取陪着笑,心头暗暗发誓,有生之年必夺王位。
经此一役,乌孙居民对这个性骁武、多英略的新君王更加拥戴,民心终于定了下来。
当一切平定之后,华珍首次来到元烈所属的王帐。
此时两名侍女正为元烈宽衣上药。
元烈一见华珍,心头再次涌上炽热的情感,当下即挥手示意女侍们退下。
待女侍退出营帐外,华珍走近元烈,这才真正瞧清他身上的伤势。
在他胸前以及肩上有多起创伤,虽不至见骨,却也不容小觑。
华珍拾起侍女搁置在地上的金创药,没有犹豫,细细地为元烈伤处抹上膏药。
这是她为人妻子的基本责任,她这么告诉自己。
起初,两人沉默无语。但渐渐地,华珍在他无言的凝视下心慌起来,一双葱白的柔荑微微地轻颤。
“你在怕什么?”元烈冷不防地抓住她微颤的小手。“受伤的人是我,不是你!”俊颜似笑非笑地,有种捉摸不定的危险特质,令人移不开目光。
华珍迎着他深邃如宝石的绿眸,不由得脱口道:“你伤得不轻。”她不得不承认,好几次,当他危急时,她的心也缩得紧紧地,为他担心。
“可是我赢了。”绿眸闪着熠熠光彩。
“也成了乌孙臣民心目中的英雄。”她从没想过,在他狂肆的性情下,有如此过人的智能及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