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册子被李鹤珣丢在桌案上,打断了归言后面?的?话?,归言不躲不避的?看着李鹤珣。
李鹤珣转头瞧他,瞳仁轻颤一瞬,片刻后又恢复如初,只是言辞之中带了些狠厉,“本官说过,一定带他回家,你不信本官?”
“公子……”归言口中发苦。
“退下。”
归言看着李鹤珣继续低头处理手中事务,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公子……”
“我说,退下!”
他攥着折子的?指尖没有一丝血色,向来挺拔的?脊背略微弯曲,如同一张紧绷的?弓,随时都会从中间断裂。
归言抿着唇起身,见李鹤珣面?色略微苍白,神色从容,仿佛方才因李鹤意反应极大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知晓公子向来喜欢将情绪藏在心里,所以?那句在心中辗转多年的?话?他一直不曾说出口。
四年了,公子该放下的?,就像老爷夫人一样。
朝臣成?亲可以?休沐三日,期间李鹤珣在百忙之中陪沈观衣回了门。
唐氏与沈观月安分?守己?并未作妖,沈观衣觉着都是她先前将这二人收拾服帖了,才让她的?回门如此平顺。
只是唯一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李鹤珣似乎有忙不完的?事务,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甚至昨日回门回来后,听归言说他在书房忙到半夜,便就近睡下了。
今日是他休沐的?最后一日,却仍旧不见人。
沈观衣百无聊赖的?用?筷子戳着八宝鸭的?酥皮,她并不在意李鹤珣在做什么,只是这样的?日子有些过于无趣了。
探春小心翼翼的?将筷子从沈观衣手上夺走,沈观衣顿住,转头看她。
探春陪笑?道:“小姐,唐大夫说了,您的?手需要养着,您要吃什么,让奴婢喂您就好。”
她顺着探春的?视线看去,手背上的?红晕依旧有些肿,最外圈那一层细小的?凸起,如同密密麻麻的?小疙瘩,看的?沈观衣厌烦不已。
疼倒是不疼,就是丑。
她低头瞧了一眼桌上的?晚膳,突然道:“探春,我想吃香满楼的?百醉鸡了。”
“啊?”
探春瞧了一眼湛蓝的?快要沉下去的?天色,犹豫道:“小姐,天色不早了,要不咱们明日……”
话?音未落,沈观衣便利落的?起身朝外走去,“什么明日,我今日就要。”
探春愣了一瞬,连忙追上去,使出一劝二顺三撒娇的?绝招。
“小姐,厨房那边已经将晚膳送来了,奴婢明日再陪您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