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噎的无话可说了,而这时候,崔冶把纸包朝他推了推:“你之前说过,吃糖可以让心情变好,不管多大的事,吃了糖之后,也就不叫什么事了。”
孟昔昭瞅着他:“那是我哄你玩的,一块糖要是有这么大的作用,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伤心人了。”
崔冶的神情顿了顿,却还是把那纸包朝他推去:“可是,那一日我信了。”
“今日你可不可以也信我的话,让我哄你一次?”
孟昔昭:“…………”
很好,他不再觉得崔冶说话黏糊糊了。
这分明就是花言巧语、不怀好意啊!
孟昔昭一动不动的坐着,他看着崔冶,就是不开口。
而崔冶等了一会儿,大约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有些挫败的垂下头,然后,又把那纸包挪了回来。
崔冶一向都很好看。
谢原就是和崔冶有些像,只是谢原长相文雅,更像浊世佳公子,而崔冶,脸上的棱角更柔和,他本就男生女相,容易惹起人们的怜惜,更何况是他故作可怜的时候。
孟昔昭其实知道,他大概是装的,但又忍不住的偏向另一边,万一他不是装的呢?
那个纸包正在以龟速被崔冶拽回去,突然,另一边传来阻力,崔冶抬头,看见孟昔昭鼓着脸颊,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
他稍微一用力,崔冶立刻把手松开,然后,那个纸包就到了孟昔昭面前,只见他三下五除二,把纸包重新包好,然后气鼓鼓的放进了自己怀里,他说道:“我带回去吃。”
这纸包刚刚是从崔冶怀里拿出来的,如今又贴身放在了孟昔昭的怀里,他甚至能感到纸包上传来的温热。
再抬眼,崔冶此时正欣喜的看着他,仿佛他刚刚拿走的不是一包糖,而是他给的定情信物。
孟昔昭:“…………”
他后悔了。
有些话,不说破很尴尬,但说破了,更尴尬。
感觉自己招架不住崔冶的眼神,孟昔昭便转开头,只看着墙上的字画,“明日我就走了,这次回去,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了。”
崔冶闻言,嗯了一声:“我知道,二郎一路平安,等有时间的时候,我便去看你。”
还看?!
不不不,你还是别看了。
孟昔昭张了张口,委婉的拒绝道:“隆兴府山高路远,殿下应当保重自己的身体……”
听他提起自己的身体,崔冶怔了怔,他连假装不吃饭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自己身体上真正的隐患,他却从来不提,只是笑笑:“无妨,路上消磨的精力,等看到二郎以后,就能成倍的补充回来了。”
孟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