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一说这个,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原本只是在户房与众书吏闲聊,结果周易点评了三五个花魁,旁的三班六房都凑过来。
神京有三个地界,周易最为熟悉不过。
家,天牢,春风楼。
春风楼厮混二十几年前,周易与期间评选出的二十几任花魁,都进行过深入交流,点评起来鞭屁入里、头头是道。
一群男人之间,搞皇色最能拉进关系,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周易叹息道:“前年选的花魁苏小小,称得上近十年最上等,可惜还未梳拢就入了魏国公的眼帘,花银子买入国公府成了侍妾。”
“风尘女子也能入了国公府?”
“魏国公,那可是顶天的大人物!”
“这当真是命好!”
“……”
众人议论纷纷,前面那些花魁下场都不怎么好,急流勇退的嫁给了商贾为妾,大多数年老色衰之后沦落为寻常娼妓。
“你们可说错了,命最不好的就是这苏小小!”
周易话音一转,勾引的所有人心痒,慢悠悠品了口茶:“那位国公爷也是个怕媳妇的,苏小小进府没多久,便不甚落井身亡了。”
“唉……”
“可惜可惜!”
“近十年最上等,无缘得见!”
“天妒红颜!”
“我就说区区娼妇,哪有这等好命?”
无人谴责杀人的国公夫人,甚至鄙夷苏小小活该如此,娼妓妄图攀上国公府门楣,实属自作孽不可活。
贪花好色的魏国公,反而因为怕老婆,引得众人生出好感。
堂堂国公爷都怕老婆,我也怕老婆,那我不就等于国公爷?
世情如此,谁也无力改变。
正说着话,传来一阵脚步声,差役带着七个囚服犯人进门。
矿山距离荒城十数里,又要查找验证人身,来回少说四五个时辰,天色将暗之际,办事的差役终于将人回来了。
魏家流放百余口,二十余年过去,只剩下七个苟延残喘。
周易目光在犯人面上扫过,对着面容最老的男子问道:“可是魏大侠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