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关门放东西的几十秒内,柳沄沄已经站到了窗台上,面前的窗户也被推开了半扇。
“你。。。你这是干啥!”
“把门锁好,有人来了叫我。”
柳沄沄对他的惊慌充耳不闻,继续往窗外探去身子。
狭窄的窗台和四层的高度,哪一样都让纪禄源心惊胆战。
对方的每一步更是快让他难以呼吸,楼外的铁梯,隔壁的窗台,逐一成了她的落脚点。
待她最后一步跳进隔壁房间后,他才勉强放心。
一阵翻找,柳沄沄终于看到了那一年的出生记录。
没错,刚才在陪纪禄源挂号时,旁边的那条队伍里,正排着薛阿妹拖她帮忙找寻的那位领导。
这几天她把那张照片反复看了几遍,已经记住了他的长相。
更巧的是,他好像遇到了快生产的下属夫妻,正热心地和他们介绍,自己的妻子也是在这里生的孩子,让他们放宽心。
谈论中,柳沄沄又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儿子,十六岁。
根据在西河市推销药酒时,走过的那几家医院,她推测这间医院产妇的档案,应该也同样收存在后院的那栋楼里。
进医院时,她就已经问过门卫大爷了,收草药的中药房因为上个月下雨漏水,搬到了后院那楼的四层。
她原想等放下中药后,再和纪禄源在楼里找找档案室,谁知到了中药房门前一看,竟就在隔壁。
巡查的护士以为她只是来送草药的,让她放下草药便赶快出去。
情急之下,她只好谎称是家里条件不好,想用这些山上采来的东西,等量换取给丈夫治病的药材。
以此得到了能留下的时机。
眼前的这页档案,她已全部记全了,正要把它们归位时,听到了门外的斥责。
“谁让你放他们进去的?那里面有很贵重的草药!万一被偷走了怎么办!他们说不定就不是夫妻,是为了来偷东西的!”
同样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话声,纪禄源连忙趴到窗口边唤道:“小柳同志,他们来了!你快回来!”
门被他反锁了,更激起了外面人的疑心。
接连不断的拍门声,汇着越来越多的质问声,掐断了他思考和语言组织的能力,在门被踹开的同时,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伴着他的哭腔流了出来:
“媳妇儿啊!你不要总是什么事都怪自己!怀不上孩子的事,说不定是因为我的问题啊!”
坐在窗台上,面朝着窗外还没转过身的柳沄沄,听着身后接连不断的嬉笑低语,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自己现在跳下去,是不是可以重新再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