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威廉心知肚明,他确实没付给迪伦哪怕一个美分。
“谢谢你照顾威廉。”
接到电话后?,爱德华很快出现,他带来一个行李箱,带走了威廉的所有生活用品。
水杯、牙刷、抱枕、被子,这个小公寓里威廉的痕迹一点一点消失,苏西?的痕迹一点一点回来,最后?一切变得就像威廉认识迪伦之前一样?。
“不用客气,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迪伦说。
这是真话,所有音乐人都能发?现威廉的天赋。所谓天才就是不经意的一句感想都能启发?他人的创作。
迪伦正在筹划第二张专辑,在这个过?程中威廉给了他很多有用的建议。
“我会支付威廉住在这里的费用。”爱德华取出支票本。
“不用了,”迪伦按住爱德华的手,“我是威廉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些。”
迪伦对威廉说:“其实你没必要走。苏西?说她很欢迎你住在这里,想住多久都行。”
威廉微笑着摇头:“不是因为苏西?,是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想做。”
“我明白了,”迪伦的眉头舒展,“记住,如果你无处可?去,我这里永远欢迎你。”
威廉坐在车上,望着迪伦那间?小小的公寓渐渐远去。
“爱德华,你有没有觉得我太依赖你了?”
“有吗?”爱德华不动声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迪伦说的。他说真是无法想象我是怎么长这么大,什么生活技能都没有……”
“他看不惯?”
“倒没有,他说他的其他朋友都很独立,照顾我反而?让他觉得挺有趣。”
“但是朋友和家人是不一样?的,新奇只是一时,他迟早会厌倦。只有家人会永远包容你。”
爱德华三言两语就把迪伦划分到了“外?人”的范畴。
“你可?以永远依赖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因为我们是家人。”
“哦……”威廉本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
托尼在车上不停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竖起耳朵听着兄弟俩的对话,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看到爱德华此时的样?子,他很难联想到三个月前那个发?疯的男人。
“换了新的花瓶?”威廉发?现他们酒店套间?的玄关有一些变化。
“有可?能吧,”爱德华说,“我没注意。”
好像那花瓶不是被他亲手打碎的。
托尼犹记得三个月前,爱德华挂断了威廉从迪伦家打来的电话。
然后?他沉默地?将茶几掀翻在地?,用高尔夫球杆把它砸了个稀巴烂。
那沉默的疯狂让托尼感慨真不愧是亲兄弟,他那狠劲和威廉砸吉他相比也不逞多让。